傅征自从体会过被人接送的幸福之后一度沉迷其中,甚至脚好了依然拉着文衡提议:“以后一三五七我载你二四六你载我怎么样!”
文衡:“不了。---”
惨遭拒绝的傅征委委屈屈地嘟囔:“我还比你多一天呢。”
“……”文衡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眼神却是柔软的。傅征嬉皮笑脸地在他肩膀上揽了一把,像只大型犬一样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脑袋凑过去叼了文衡手里的一根百奇,含含糊糊地笑:“好吧那算了。”
文衡现在对他的举动已经麻木了。不知道是谁之前口口声声说会把握界限,一旦有所退让他便得寸进尺地扑上来越靠越近。他低头自己咬了一根百奇,咯嘣咯嘣咬碎了,说:“征哥,你最近怎么这么闲。”一天到晚都在他面前晃荡。
“闲吗?”傅征仔细想了想,没觉得自己特别闲。实验室照常去,课照常上,社工照常干。但是确实除此之外,他剩下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和文衡呆在一起。
他有很多的朋友,仿佛和谁都很亲,但又不曾和谁这般形影不离。他是灼灼的日光,待每一个人都诚挚热烈。---但当给予得足够多,成为无数人心中的朝阳之后,渐渐会发现他人难以给予自己对应的安全感。毕竟在别人眼中他是战无不胜无所不能的征神,日久天长之下他也无意识地不再向别人示弱。
但是文衡不一样。其实他也说不清文衡有哪里特别,但心里就是有一道声音叫嚣着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最好早上起床睡眼惺忪地爬下床能看见对面的人同时摁掉闹钟相视一笑,下课走出教室能揽着对方的肩膀嬉笑打闹一起吃饭,为去哪个食堂哪一楼斤斤计较地划拳,晚上回到宿舍躺在瑜伽垫上卷腹,抬起上半身就能看见坐在桌边的少年皱着眉头抵着笔尖写作业。
光是想想那样闲适的时光嘴角便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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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之后宿舍晚上十一点便开始熄灯了。
傅征躺在床上掀了被子,依然觉得热,翻了个身,小声用气音召唤文衡:“衡——衡——你睡着了吗!”
对面传来隐隐沙哑的声音:“没。”文衡清了清嗓子,或许是因为躺在床上,嗓音比平时要低哑一些,“怎么了?床上爬了虫子吗。”
傅征打了个寒颤,光想象一下就觉得可怕:“没有,你别咒我。要真有虫子不长眼爬到我床上——”他想了想,认怂,“我就去你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