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理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外面一团乱，一堆人挤在一起嚼舌头，面色铁青，骂道：“你们都杵在这儿干嘛呢，马上就开始营业了不知道啊，妆都没画，以为自己素颜很绝色啊，还不赶紧去换衣服去。”又对一旁的酒侍和保安说，“还有你们，这儿这么乱看不见啊，眼睛都瞎了，还不赶紧收拾！马上就要营业了，老板们看到这么乱像什么话！”

姑娘们连忙住了嘴，挽着胳膊朝后台走去，小声嘀咕：“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事儿啊，感觉瑞丽皇宫被人盯上了。”

李经理看着她们的背影叹了口气，显露出疲态，瑞丽皇宫的姑娘一个死，两个失踪，最头疼的就是她。

“李姐。”

妲己喊了声，李经理看到是她，放下正在揉压太阳穴的手，挤出一丝笑容：“妲己啊，真不好意思，瞧你最后一天上班还闹出这事儿来，让你受惊了。”

“跟李姐又没有关系，李姐道什么歉。”她瞧李经理面色难看，扶着她到旁边休息，又接了杯热水来，关切的问，“李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李经理心头一团乱麻，也无个可以诉说的人，妲己来问，索性就说了：“想是瑞丽皇宫最近流年不利，才摊上了这种事情。”

汉江江边发现女/尸的事情在襄城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闹得人心惶惶，家长们都不敢让女孩单独出门。但其中细节却被封锁的很死，李经理也是动用了一圈的关系才了解到一丝半点。

“这件事蹊跷的很，不单单是杀/人/弃/尸那么简单，听说发现的那具尸体体内的血都被抽干了。”

妲己面色微变。

“透露给我这件事的人说，一般敢做下这种事的人都是变态杀人犯，不可能只做这一起，蝴蝶和玫瑰估计也凶多吉少。”李经理叹了口气，“怎么偏偏都是瑞丽皇宫的人啊，这是做了什么孽。”

如果蝴蝶和玫瑰真的也出事了的话，未免也太巧合了，只怕是有人盯上了瑞丽皇宫。

“除了她们，最近还有无故未来的姐妹吗？”

李经理摇了摇头：“刚才已经和警察核实过了，除了蝴蝶和玫瑰，没有其他人了。”

妲己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愿她们没事吧。”李经理如今也只能祈求了。

妲己面色不善的离开了，李经理心神大乱，没发现她的异常，只当她也是被吓着了。

妲己却是真的恼了，全身血液都被抽干了？怎么听都不像是人干事，人类要死/者的血液做什么？然据她所知，有不少妖怪是以吸人类血液为食的，所以当李经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很有可能不是人干的。

人有法律，妖有妖规。妖精的领地意识很强，一个地界上有且只能有一个王，其他妖怪想要在这片地方生存就必须俯首称臣，听从王的指令。

妲己早已在襄城各处留下了自己的印记，宣誓了这片土地的归属权，竟有妖怪敢在她的地界上放肆，真是不知所谓。

杀/人是会上/瘾的，就像李经理所说，这种变态杀人犯一旦犯下了这种事就不会轻易停手；妖怪也一样，高等的妖怪喜吸食人的精气、元神、魂魄，吸食人类血液的妖怪一般修为并不高，且这些小妖难以掌控自己的情绪，容易被原始的兽性支配，一旦从中尝到了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以前，那些一夜之间消失的村庄，多半都是遭了小妖的祸害。

权威受到了挑战，妲己当然不会逃之夭夭。她跟李经理说学校那边还没跑下来，她再在瑞丽皇宫做段时间，李经理乐得开心，算是这些日子里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李经理拍着胸脯说学校的事情她来搞定，一个旁听生资格而已，还是不难的。让妲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干，只等开学季背着书包上学去。

索性小姐们的恐惧，并没有影响瑞丽皇宫的生意，毕竟死的是妓/子，又不是客人。有些知道内情以前没来过瑞丽皇宫的老板们还专门跑来玩，他们这些人，追求的就是刺激，被变态杀人狂盯上的姑娘本身就是刺激。

李经理为了迎合老板们的猎奇心理，将包厢布置成了恐怖主题，小姐们也全都打扮成了小魔女、吸血鬼的模样，没少给瑞丽皇宫增添收益。

然而没过多久，第四个受害者出现了，是个艺名为“蔷薇”的姑娘，尸/体与蝴蝶、玫瑰的尸/体一起在江边发现。

警察再次造访瑞丽皇宫，看到这德古拉城堡似的装饰怒不可遏。

“愚不可昧！”董臻怒喝，他扯下挂在墙上的吸血鬼斗篷嫌弃的丢到地上，“你们把命案当成什么了？帮你们招揽顾客的噱头！”

“冲我们发脾气有什么用，你们调查了这么长时间，凶手抓到了没？”妲己冷眼相讥。

董臻回瞪回去，冲身后跟着的警察喊了句：“全都带走！”

“是。”

瑞丽皇宫的相关人员被带回了警局协助调查，现场也被警方封锁了起来。

今夜，瑞丽皇宫是铁定要休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