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很好吃，谢谢你。”姜业羽吃完站起身来想去刷碗，却被慧芸给拦住了。

“我去，你歇息吧。”

她以前是不干家务活的，全都交给下人去干。

“新家庭的少奶奶，都是会自己做工吧。”她一边刷碗一边笑着说，希望能得到一句夸赞。

“是的。慧芸，辛苦你了。”姜业羽倒也不吝赞美，但两个人的关系还是那样冰冷，根本不像是一对在一起快二十年的夫妻。

姜业羽看了一下怀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夜他注定不能住在这，因为还有一项要紧的任务等着他去办。

“慧芸，我走了。”

“啊……”慧芸想转身，却又怕他看见自己的愁容。深知挽留无果，只得忍气吞声。

“走啊……注意安全。”

“嗯，你也保重。”

在慧芸心里，外面大门关闭的声音比平时要响很多。眼泪顺着脸庞滴滴落下，掉到手中的碗里，落在受伤的心中。

门外，姜业羽从一个道上兄弟的手中拿到了一个小瓷碗，看起来还真有些精致。

“货行吗？”

“没问题姜爷，您就放心吧，铁定认不出来。”

姜业羽，注定与普通的人生无缘。

……

许仲青自从得知了姜业云的消息之后，也是一路打听追寻，但都没有他的下落。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去找这么个傻子呢。”心里暗暗骂着姜业羽，但眼睛却还是很老实的在寻找每一个可能。天色已经很晚了，在这荒山野岭上的许仲青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得爬上树稍微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巫山地界共有九处大寨，分处巫山巫溪奉节三县周边的九个大山头。像浪飞花的老虎岭，和之前死去的李向阳的太阳山都属于九寨之中。

但一般的像许仲青所在的小山头也会有一些土匪，之所以现在这么安静，都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到来……

“别……别杀我。”

“啊！”

几声惨叫从山上传来，吵醒了刚刚闭上眼的许仲青。他低头一瞧，山涧流水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这说明有人在上面杀人放血，而被杀之人的数量绝对不在少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许仲青行走江湖的不败法宝。索性再闭上眼听着流水和惨叫，凑合着过一晚上得了。

但短短一会儿山上便没了声音，只是山涧的水越来越红。许仲青眉头一皱，看来这上面的人应该是死了不少了。

突然，一阵踏空之声从他身边掠过，这似曾相似的感觉，让他回忆起之前在黑匪山所听到的一模一样的声音。

不远处，一个闪烁着跳跃在树枝上的少年快速离去，衣着素朴，但动作和身材，却与日前在黑匪山见到的那名少年几乎一致。

少年还是没有看见他，但许仲青却是可以确信，这两次见到的少年应该是一个人。

等到少年走远，许仲青一个人悄悄爬到山贼营地，看着满地割喉而死被浸在山涧里的山贼尸体，更加确信了他的想法。

这里的命案，黑匪山土匪的命案，以及北洋军郑一伦警卫连的命案，就是他一人所为！

“如此狠毒……”许仲青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如果姜业云再他的身旁肯定回惊讶，因为那将会是他第一看到如此认真思考的许仲青。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匕首破空而来砸向许仲青的喉咙。

“嘭！”

许仲青单手接住匕首置于地。紧接着一个黑影露着诡异的牙齿，发狂的笑着，用手中的短刀连续进攻许仲青。许仲青看得真切，正是那名本已经离开的少年。

“死还是活！哈哈哈哈哈，你只有一个选择！”

许仲青闪躲着想拉开距离抽出腰间手枪，却怎么也躲不开这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可恶。”许仲青飞起一脚踢向少年的下盘，终于因此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但等他拔出枪来准备射击，少年又狂笑着，趁着夜色快速的逃离了。

……

姜业云此时正在睡梦中。他现在身处巫山山窝窝里的一处简易客栈内，与许仲青所在的山头相隔也不远。

他整个人极度放松，以至于睡觉踢被子也没有察觉。好在他不像自己二哥一样喜欢裸睡，那不然可丢大人了。

“呼…”

一边是拼死搏斗，一边是酣睡正香。当角色互换，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哈哈哈哈！”

客栈掌柜的女儿被拉了出来，却还在睡梦之中。掌柜的和老板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都无济于事，反而双双殒命在店内。一把短刀架在小女孩的后脖颈处，只听咔嚓一声，睡梦中的小女孩就再也醒不来了。

“哈哈哈哈哈，楼上还有人，楼上还有人！”

此时此刻，危险正慢慢靠近姜业云，而许仲青却还未找到姜业云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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