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顾呈宣哑着嗓子问，语气却异常的平静，平静到连他自己都微微感到一丝惊讶。

“你还记得任洁玲吗？”徐尧说道任洁玲的时候声音明显抖了一下。

“嗯。”顾呈宣脑子里立马闪现出一个长发飘飘的少女。

“前几天同学会，我见着她了，她结婚了生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儿。”徐尧说得很慢，似乎一边说一边在组织语言，“你知道她老公是谁吗？”

“不知道。”顾呈宣突然觉得跟徐尧聊八卦实在有着诡异，忍不住调侃道，“肯定不是我。”

“也不是我，”徐尧不知道为什么，急着撇清关系，顾呈宣听着忍不住就乐了，“是你的话，也不错，起码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尧半天没声儿，好一会儿又颤抖着声问，“呈宣，你现在在哪？”

顾呈宣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故作平静道：“我在咱们以前写生的这里。”

“坪山村。”徐尧忽然想了起来，“黄山那边？”

“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累死了。”顾呈宣毫无顾忌地抱怨着，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话里行间带着微微撒娇的语气，“明明可以坐高铁，公司非得安排我们坐大巴。”

“那你吃饭了吗？”徐尧不是不知道顾呈宣的习惯，坐长途汽车怕晕车，顾呈宣通常从上车前开始就什么都不吃，一直忍到下车。偏偏下车之后十有**又因为头晕反胃，什么都吃不下，这么一来，顾呈宣一饿就是一整天。

“吃过了。”顾呈宣觉得自己这么些年唯一的长进就是撒谎根本不用打草稿，张嘴就来，反正也无需负上任何责任。

“真的？”徐尧似是不信。

顾呈宣哈欠连连，嘴里嘟囔着，“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兴许有呢？”

顾呈宣脑中一下子浮现出，徐尧握着手机忍不住打闷笑的样子，他暗暗在心里说。

“那得来点实际的！”可什么才是实际的？顾呈宣暂时未想到。

“呈宣……”

顾呈宣揉了揉眼睛，喃昵道：“我在。”

“等你回来，抽空跟何炜一起吃个饭吧，他挺想你的。”

顾呈宣半天没出声儿，他听着电话那头“哒哒”的脚步声，心里一动，反问徐尧：“你现在在哪？”

徐尧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在新房。”

“入伙那天，你要是不嫌弃，我送你盆绿植吧？”

“好。”

顾呈宣抱着电话，迷迷糊糊地听着江释尘的声音就睡了过去。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隐隐听到杨鹏模糊地开门声，朦朦胧胧地又好像听到江释尘在他耳边哼了一首歌，曲子极为熟悉，可顾呈宣一觉醒来什么曲调都不记得了。

※※※※※※※※※※※※※※※※※※※※

其实两个人很早很早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