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阿姨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递了过来，“这本来就是找出来给他穿的。”

“谢谢阿姨，那我先带着他回诊室换衣服了。谢谢。”全程都是苟诚在掌控局面，刘焉就杵在那里，像根桩子似的。

刘焉被男人拉着，这才回了神，下意识想要缩手：牵了他，会倒霉的。

才挣脱开，刘焉就又踩到了个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朝后仰到。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反正屁股都开花了，也不差这一跤。没成想，有个人拉住了他。

苟诚看着仰身四十五度一动不动的刘焉，有点无语：“你跳芭蕾呢？这是楼梯口，你摔下去，不死命也要去半条。我手快没劲了哈，别作孽，立正、稍息！”

阿姨站在门里好奇地看着两个人。特别是刘焉，那家伙，简直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苟诚对着阿姨笑了笑：“我朋友脑子有点问题，阿姨。”

阿姨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看着已经站好看着自己的刘焉，又坚决地摇了摇头，有些抱歉。

苟诚又笑了笑，鞠了一躬，拽着刘焉回了诊室。还好，他今天上午没排几个号，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和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倒霉鬼闲折腾。

刘焉被拉到诊室的时候，还有点发蒙。

苟诚转身就关上了诊室的门，把裤子扔到了他头上：“换吧。”

刘焉解开了裤扣。

看着刘焉当场就开始脱裤子，苟诚翻了个白眼，一把拉着人去了检查帘后：“在这里换，诊室窗帘没拉，你脱给对面的看吗？”

刘焉看着这人拉着自己的手腕，没顾上拉裤链，反而想起了今天自己出门前查的运势预测。上面说，他今天能遇到自己的贵人。不会就是这位吧？

苟诚看着这人畏畏缩缩的样子，叉着腰叹了口气，撩开帘子走了出去：“动作快点，我这是肛肠科诊室，不是春田花花幼儿园或者什么慈善机构。”在脑子里意淫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老实？

“啊，好。”刘焉手忙脚乱地换起了裤子。

“今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苟诚在外面的桌子弹着手指翻手机，就凭这些骂他的消息，他已经可以断定——誓死不屈的顾家老大已经在灵媒的金钱攻势下彻底屈服了。把这两个捣蛋鬼放在一起作孽，想来他接下来一段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屏幕亮了，来电人是“顾狐狸”，苟诚直接摁了关机：我什么都不知道。

正好，已经换好的刘焉拿着自己的裤子从帘子里钻了出来，看着到现在还安然无事的苟诚，也不说话。

苟诚也没抬头，直接嘱咐：“你穿了，给别人洗干净，工作时间送回来就行。”

刘焉犹豫了一瞬：“医生，我想看病。”

“你号过了。”

刘焉把诊断卡又放在了桌子上，试探地说了一句：“倒霉，能治吗？”

苟诚动作顿了顿，把鼠标一摔，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张宣传画报：“认识字吗？”

刘焉看着那张教洗手的画报，有些摸不着头脑。

苟诚自然地拽过发愣的刘焉，在画报面前站定了，指着画报的右下角：“看好了啊，这里是天市第一人民医院，不是安定医院。”

随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当然了，我们医院精神科也不差，你可以到下面去挂号。”

刘焉垂了垂眼，道了声“谢谢”，默默走了。

“我是不是把话说重了？”苟诚在他走之后，没由来有点后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