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的住址的？”

“摆渡人。”

无济面上还是在微笑，而且笑得越发和蔼了，嘴上确认的时候却是在咬牙切齿：“苟诚？”

“嗯。”

“第二个问题，你自己都是灵媒，为什么非要找我？”

陈思疏想了想：“我看不见他们。”

“你不是有媒介吗？”

“若是她既不能说话，也不会写字，还不能言语呢？”

“听起来他妈真难办，你不会又招惹到工会的人吧？”

“又？”两人目光撞到一起，陈思疏眉头动了动。

顾无济笑着一把抢过了陈思疏手里的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与此同时，正在肛肠科诊断室勤勤恳恳工作的苟诚恶狠狠地打了一喷嚏。他刚才没戴口罩。

对面的小年轻抹了把脸，有点愤怒地看着他。

苟诚笑了笑，客客气气地打开抽屉，给对方递了一张湿巾纸，道了歉，才转头偷偷骂道：“ 哪个王八羔子又在那里诅咒我这个人民工作者呢！反弹听到了吗，反弹！”

又转回来，对这小年轻歉意地笑了笑：“你的痔疮没什么问题了，之后每周来换次药，平时多注意饮食。”

小年轻点点头，忙不出溜地走了。那样子活生生再留下，他得再被喷一脸唾沫似的。

苟诚起身去洗了洗手，坐回去，按了按钮。

下一位客人敲了敲门，很快进来了。

才一转身，对方就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苟诚听到对方在心里的狂欢活动，眼皮子略微抬了抬，把凳子朝后一滑，看了眼旁边电脑上病历卡记录的生日：好家伙，阴年阴月阴日，还本命年。怪不得他能听到对方的心声，他还以为这人快死了。

“哪里不舒服。”不用在工作时间额外营业，苟诚好赖松了一口气。

对方冲他傻乐。

苟诚敲了敲桌子：“哪里不舒服？”

“啊，屁股屁股。”

“屁股哪？”收回手的苟诚努力忽略耳边的噪音，不断劝说自己，一定要竭力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不能够对病人发火。直到他听到对方“我等您用大棒子替我检查检查”一堆黄话，他不堪其扰，终于没忍住，吼了句：“麻烦你，骚话能不能停一停？”

对方惊得先是捂住了嘴，再左右看了看：“医生，我刚才，好像没说话。”

苟诚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是吗？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可能幻听了。”

对方的笑容也僵硬了起来：“幻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