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陶手中的酸奶吃完的时候,大林姗姗来迟,卷着一股秋冬寒凉扑面而来。不多时,又乌泱泱来了好些人,甚至是还有新收的几位九字科的学徒,大概也是有着对接连上课不放假的无声“抗议”吧。
阿陶和张云雷对视一眼,彼此的心思不言而喻,好嘛~大家都闲着来陪太子遛弯儿来了。
只是北京城那么大,为啥来这儿?要跟老太太比赛爬山不成,阿陶默默看了一眼梧桐道上晨练的老太太,一头花白头发,但是步伐轻快,健步如飞,尤其对山中道路熟悉,不一会儿就跑了好远,emmmm,再回头看看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众人,不要怀疑,刚才还在公交车上补眠来,拥有德云社作息,估计真不一定比得过人家。
“嗨,你不知道,跟高老师请个假有多难,死活不同意,非让我跟我爸说。可咱出来玩能和他说么,不能啊,多新鲜呐~”大林三口两口吃完煎饼,末了打了个嗝儿,都返着香菜味儿,拍拍张云雷肩膀,“知我者,张云雷也,这辣椒加的正好!”
这时候的大林还胖着,张云雷抬手掐了一把大林的肉嘟嘟脸颊,“放手,你太重了。”一脸很是嫌弃的表情。
“哼,我还不想搭呢!”大林切了一声,他不就胖点了么,要怪就怪晚场下得晚,一耽误就十一二点了,老想吃宵夜。
“那后来呢?”阿陶接过门票颇感兴趣地问道。
“后来?高老师啊!我们让栾师哥诳他去广德楼了,然后我们就逃出来了。”搭话的是九龙,见到阿陶着实稀罕,终于出来跟他们一起玩儿了,偷偷打趣道,“欸,你平时不都不出来么?怎么大林一叫你就出来啊。”
阿陶没吭声,盯着前面瞧,又只是笑,笑得眯眼见排白牙儿,露牙豁儿。
“阿陶,大楠快跟上,太阳升起来喽!”
前面的张云雷个子高挑,长身玉立,一招手,隔老远也能看见。
“就来~”阿陶应了一声,从售票处抽了份儿景区简介的小册子,赶忙跟上前面的大部队。
走的是南路,沿途林木蓊郁,曲径通幽。
十月下的香山是北京深秋的开始,一叶一景,古迹俨然,恍然又看到了当初的北平城。
阿陶听过许多老先生说起北平城,若是他能活在那个时候,名家频出,群星璀璨,他估计唱不了戏的,只当个跑龙套耍耍,可就是跑龙套也是特别好的,因为能看见他们唱戏啊,多难得,一想着就忍不住想落泪。
“哦,你就是张云雷啊。”
“你认识我?”
“当然,我太平歌词就是跟你录像学的。”
不知触动了什么点,那人的话引得张云雷噗嗤一笑。
阿陶惯喜欢张云雷的笑,总有他所不及的欢喜在,他走在后面,故意扭过头不去看前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特别特别特别不高兴,可能是秋景太凄凉了吧。
下回绝对不和他们出来了!阿陶暗自下定决心。
没等阿陶思考多大会儿功夫,大林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好嘛,说到底还是想学的主儿,赶上了中午饭,下午又都端端正正地坐在教室里上课。高老师拍了拍大林肩膀啥都没说,仿佛上午翘的那节课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上完课,大林没去吃晚饭,找老师要了上午的讲义,把贯口背诵的知识点仔仔细细地抄好,背诵。
阿陶怕他晚场抵不住,给他带了两条毛毛虫奶油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