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红头发的也不怀好意地往这边看，陆星予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当天打架的那个头头。

“大哥，他不就是那个......”红头发的五官扭成一团，露出恐惧的神色。

陆星予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叶程从他身后走出来，拉了把椅子坐下，又拍拍旁边的位置，对着陆星予说：

“过来。”

陆星予疑惑着坐过去。

“他是谁？”方怡欢也不太明白状况，指着叶程问。

“我叫叶程，是陆星予的朋友。”他转头对紫发男说：“我们认识。”

“啊？”陆星予惊讶地瞅瞅一脸丧气的紫发男和淡定的叶程，“你们怎么认识的？”

“原来你就是陆星予？”紫发男掐了烟，翻了几个白眼冲着他说：“你不知道？你兄弟为了你断了我一只胳膊，你说我能忘了他吗？”

“什么时候的事......”陆星予目瞪口呆，把视线缓缓转向叶程。

“那正好，今天碰见了，你们还欠他一个道歉，今天都了了吧。”叶程看陆星予一眼。

“道歉？”红发男呸了一声，“你把我大哥打成那样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道个屁歉。”

“怡欢，”红发男又说，“他怎么也来了？不是说只有李明和吗？”

李明和摆摆手，小声解释：“星予和叶程是陪我来的。”

方怡欢开始还没听明白，这一来二去也猜到了个大概，她还疑惑这群人打了李明和的第二天为啥都集体挂了彩，问了也没告诉她，合着是又叫人去打架了，还是打的陆星予。

“你们有病啊是不是？我没说过不让找明和的麻烦了吗？你们又瞒着我去打他了？”方怡欢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也被气得够呛。

“没有啊，怡欢你听我说，”红发男赶紧凑到方怡欢跟前，一脸讨好相，“我没想着打那谁的，就是想教训教训这个陆星予，谁知道......”

陆星予忽然记起来，他受伤的第二天叶程没上最后一节课，骗他去了老张那儿，原来是去打架了。

打完了还记得自己在教室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陆星予记得他身上有几处灰尘，可是他太粗心了，根本没在意。

他还真以为，他跟这帮小混混打了一架就相安无事了，结果麻烦其实都是被叶程挡了去。

要不是今天恰巧聚在了一起，叶程是想瞒他多久？

李明和还是不明所以的状态，转头求助陆星予，见他低着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想了想又没说什么。

“道不道歉？”叶程神情严肃地再次开口。

“叶大哥，我们怕了你了行了吧？”紫发男一脸憋屈，把嘴里叼的烟扔在地上猛踩一脚，“这次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也怪不得我们啊，兄弟几个就想吃顿饭，又没想着怎么着。”

“就是啊。”“饭还不让吃了？”几个声音此起彼伏。

“行，”红发男走过来，冲着陆星予的方向说：“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叫我大哥去打你的。”

“陆星予是吧，我找人打你是我的错，我道歉，”红衣男靠在椅背上，“我惹不起你，从此以后我们兄弟见了你就绕着走，这样行了吧？”

“这样最好，”陆星予低头站起来，“也别再欺负明和了。”

“事情解决了我就先走了。”说罢环视了在座一周，点点头转身出门。

叶程跟在他身后走出去，他们进包间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现在更是黑了个彻底，不知何时纷纷扬扬飘起了雪。

陆星予张开腿大迈了几步，地上积的一层薄薄的雪花翻飞，粘在他的裤脚上，他微微偏头，叶程的侧脸出现在眼前。

陆星予停下步子，泄恨一样冲着叶程踢踢地面，瞪着他的眼睛，半天憋出一句：“这种事你干嘛瞒着我？”

“你还这么能打？一个人打一群？”

叶程听他说那天的事儿的时候心里就有打算了。对于这种社会上的小混混，他以前见的多了，没得逞还被陆星予这么横插一脚的，基本不会善罢甘休。他不想让陆星予再跟这种人纠缠不清，猜到可能这两天就有人在门口蹲他，叶程提前出校门，果然被他逮个正着。

打完为了瞒住陆星予，叶程威胁这帮人，不许告诉方怡欢。

本来以为再也不会遇见他们，没想到陆星予答应了要跟李明和去赴方怡欢的约，他怕自己不在陆星予会吃亏，说什么都跟了过去。

现在被陆星予揭穿，他挠挠头难得露出点不知所措的神情，看着陆星予紧逼的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一时语塞：“我......”

陆星予看到叶程被他逼得说不出话，对着他眨眨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一下子破了功，噗嗤一笑。

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感觉有股陌生又强烈的情愫直冲进他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破土而出。

陆星予扯开嘴露出笑容，凑过去揽住叶程的肩膀拍了拍，“谢了啊。”

“你这么能打架呢？看不出来啊。”

“我妈怕我受人欺负，就让我学过几年散打......”

“以后要是再出这种事你得告诉我，不知不觉欠你这么大人情，我怎么还？”陆星予佯装生气哼哼地问。

“不用还。”叶程低声回他。

“你说了不算，”陆星予抬头看看天空，絮絮的雪飘下来弥漫整个夜空，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他吸进未知的黑洞，陆星予恍惚感觉自己太过渺小，心里空落落的，缺什么填满。

“叶程，我记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