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苍对他怒目而视,左二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我没有啊。也许凤仙人就是有姓赵的仇人呢?我骗你干嘛?不信的话,你大可以派个姓赵的人,去凤仙人面前转一圈,看他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真有这么古怪?”赵苍半信半疑地喃喃。
“嗯嗯,就是这么古怪。”揽雀君被骂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
赵苍从鹤原台离开时,已是三日后。
这三天,他为了避嫌,住在鹤原台最有名的清馆,进行了透彻的实地调研和民意调查,甚至找了两三名花魁头牌进行深度访谈。
在翔实的数据基础上,他对鹤原台未来百年的发展方向和品牌定位做了微调,并向揽雀君提交了一份长达百万字的策划书和可能出现的危机公关预案。
如今他有几十年的宗门管理资历和投资经验打底,自然能比年轻时看得更加长远,更加深刻。
听闻赵苍即将离开的消息,曾经跟随过他的管事们齐齐赶来送行。这三日他们学到的东西,比过去几十年都多。
见人群中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赵苍眼眶一酸,这些都是他年轻时共事过的下属,却因为修为低微,临近寿命的尽头。
挥别人群,关上厢门,想到自己这些年因为资质愚钝而受的苦,赵苍一时有抛下一切,潜心修行的冲动。
然而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按死在了最深处。宗门还有那么一大家子要养活。师兄一到大乘,基本就已经脱离俗世,只待飞升了。
小辈里的中流砥柱又在十几年前叛出师门,堕入魔界。
偌大个宗门,他一时间居然找不到接班人。想到夏思思,想到小青梅,想到受吉祥天庇护的千千万万凡人,赵苍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有千钧重。
好在受过赵苍恩惠的人,大多都是知恩图报的好人。
蛟龙从云层中破空而出的那一刻,地上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
挥汗如雨的农夫放下锄头,向并不陌生的驾辇挥了挥手中长势喜人的麦草。
待在家中的妇人离开纺车,向疾驰而过的蛟车祈祷掌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懵懂的垂髫小儿们则新奇地追着白蛟,从村东跑到村西,手中的苹果糖被舔得亮晶晶。
没有家破人亡,不用颠沛流离。
这就是赵苍治下,丰衣足食,夜不闭户的吉祥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