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被打的皮开肉绽,连连哀嚎,黑色的裤子上都能看到渗出的血迹。
县令一拍惊堂木,双眉倒竖,喝问道:“堂下凶徒,你为何要杀死徐氏?你和她有何怨仇,从实招来!”
“没啥仇,就是想杀她。”小贩倒吸凉气,是为他屁股上的伤,而不是徐家娘子。
围观的人群产生了阵阵骚动,什么?没仇,就想杀她?这是什么理由?人们愤怒不已,如果不是在县衙,早就把他围殴,致死方休。
县令也惊了,听过为情杀人,为钱杀人,却没听过什么也不为,就是想杀人的。县令再拍惊堂木:“你是否被人指使?有无同谋?”
“没有指使,没有同谋。”小贩干脆利索的答道:“就是我杀死的。”
县令立刻让衙役给小贩上好大枷,锁进死牢,将此事上报刑部,等待死刑复核。
小贩被斩那天,万人空巷,众人要看这个狂徒人头落地。徐家娘子的儿子也来了,穿着孝服,抱着阿娘的牌位跪在地上,直着头看杀死自己阿娘的凶徒人头落地。
断头台上,小贩不似其余死刑犯那样惊慌失措,一如既往的的悠闲,甚至还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你是否有悔意?”县令问道。小贩的神情着实激怒了他。听闻在大牢里,小贩天天插科打诨,开心的很。
“没有。”小贩笑嘻嘻的。
“杀了他!杀了他!”群情激愤。
“斩!”县令喝道。
还不等刽子手动手,小贩就自觉的把脑袋放在木台子上。刽子手骂了句有病,扬起虎头大刀,咔嚓一声,就将小贩的脑袋分离了肩膀。小贩的脑袋骨碌碌的滚下断头台,转了几圈,停下了。
人们大着胆子去看,那头颅依然挂着微笑。
“孩子,这恶人肯定会下地狱的!”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安慰小男孩:“你阿娘肯定会投个好胎。”
小贩的一缕幽魂果真飘荡荡的入了地府,来到了一处关隘前。关隘的城门高万丈,上书”幽冥地府鬼门关”。
鬼门关由大块的青色条石砌成,严丝合缝,大门上钉着九十九颗凶兽穷奇的头颅,呲牙咧嘴,甚是可怖。伴着雷吼的鬼门关上空翻滚着阵阵黑气,如同滚沸的水,中间还透着荧荧绿光。
通往鬼门关的路上,鬼魂排着长队,等着守门的鬼差验明正身后,前往十殿阎王处,审察生前所为,再去轮回殿入六道轮回或下十八层地狱。
小贩却没有排队,而是直接走到了鬼差那里。鬼差打着灯笼照了照小贩的脸,想看清出是谁这么大胆,敢插队。那灯笼是人头骨所做,中间点着鬼火,明灭不定的光从空洞的眼窝出透出,照在小贩的脸上。
鬼差看清楚后,换上笑容,对小贩作揖道:“苏爷,您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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