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彻底离开兰川之前,他们还有事要到棠香院问个清楚。
“苏苏苏苏苏苏苏公子!你不是死了吗”
门口跑堂的看到苏默昭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我替夙阳的一位贵人查点事情,不能暴露身份。外面我死了的谣言也在计划内。”
“好……小的这就请您去见柳妈妈。”
老鸨虽然听到跑堂的说苏默昭还活着,但等到自己亲眼看见苏默昭好端端坐在内室喝茶,身上除了衣裳沾了点血,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有伤的,她昨天可是亲眼看着金府把麻袋运出去。
“苏苏苏苏苏苏苏苏公子!您,还活着啊!”
老鸨不甘心地仍要亲口确认。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苏默昭这两天皱眉的次数比过去半年加起来还多。
“活的好好的,劳烦您挂心了。”
苏默昭尽量把自己摆的端正一些,
“我来这里是有要事相问,我就直说了,把这孩子的母亲死前的异常,都告诉我。”
说着把苏桓推了出来,苏桓一靠近棠香院便十分抗拒,想找地方躲起来,走路的时候更是恨不得钻进苏默昭的衣摆里去,这会躲苏默昭椅子后面,就差嵌进墙缝里。
“哎呀苏公子,你这不是为难姐姐我吗?”
“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好。”
老鸨眯着眼睛,“不是知不知道,而是能不能说。就算能说,那时的鸨母已经被下手了,我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明白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我向来也不是个多嘴多舌的。”
“那关于他的身世,你又知道多少。”苏默昭指了指这时候一直黏糊着他的苏桓。
“他爹应该是个大贵人,仅此而已。”
“那他母亲的来历呢?”
“我确实能说出一二。您知道的,他娘是‘相合欢’,可是生他娘那位,也是一个‘相合欢’。温柔乡从来就不是困男人的,是困女人的,只要打头的女人倒了霉,她能生下女孩儿,女孩儿也就永远也只能干这一行,还有专门打男胎的药。当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这赔钱的玩意儿生出来了,生了之后还不肯接客,可是有人每个月给她汇银子,直到死前,比花魁挣的还多。”
“她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名字是什么。”
“是十二年前的兰川黄鹂,戚蕊儿,现在可是忌讳着呢,更奇就奇在她不要的旧姓,随她母亲,”老鸨压低了声音,“是赫连。”
赫连是莽国王室直系贵族的姓。
“我知道的都在这里了,信不信可是由您呐~”
苏默昭把剩下的银两都放在桌上,老鸨昏暗的眼睛一下就起光了,手伸过去还顺便想揩苏默昭的油,苏默反应快直接抽了手回去。
“苏公子真是大方~”
“当来这儿喝了壶茶。”苏默昭提着苏桓就走出了内室。
“您慢走~有空再来~”
等到苏默昭出了棠香院的门,里面还在咿咿呀呀地唱词:“枕边泪点点长吁,雨声儿添凄惨,饮啜泣离时,折尽杨柳枝~”
苏默昭早听不下去了,还不如苏桓阿娘哄孩子的好听,
“唱的什么玩意。”
把银两都留下当封口费了,苏默昭把最后的几个铜板花在了唯一付的起的交通工具上————一辆运米的牛车,粗麻米袋子硌得慌,怎么觉得被扔乱葬岗路上那次也没这次硌。苏桓看他不舒服,主动想让苏默昭靠他身上,
“誉渊哥哥,你靠着我吧,我在那个地方每天干很多活,你就是让我站着都能睡着,柴堆里都舒服,你靠着我就能好好躺了。”
“靠你身上身上和靠柴堆上有什么区别?等我把你养肥了你来当靠背我一万个愿意。”
“我吃的少,胖不了!你不能嫌弃我!”
苏默昭最喜欢和人较劲,这小子上次呛他一回,他也要还回去,
“你知道你这个年纪吃的少会发生什么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