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的死因并不是中毒，而是缺氧。只是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少说也有千来人，怎会有缺氧的情况发生？

听闻黎珑与那法医的对话，沈诺筠得知那个年轻人叫时辰弈，也是他们的老搭档了。“有东西。”时辰弈捏了捏死者的喉咙说着，拿出一个镊子来，从死者喉咙口找到了一截手指。手指断处的肉已经腐烂，显然是已经断了很久模样，还在唐御承想着是什么人的手的时候，时辰弈抬起了陈嘉的手。

右手的食指显然断了。

沈诺筠看着陈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是自己一时忽略的情况。从那个噩梦开始，若撇开噩梦，那从出游时候碟仙开始……碟仙！沈诺筠突然想起来，请碟仙时候有一个男生问了碟仙自己该是什么时候死，而碟仙的回答似乎是很近的期限，那个男生是谁来着……？沈诺筠的记忆，一时间又有些模糊了。

先前那几个学生的脸在沈诺筠脑海中回旋，最终定格在了吕梓煜。

是吕梓煜！但是那些其他的死者，并不是玩碟仙的人，而都是他的学生。那么，那些学生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礼堂里的学生、教师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而沈诺筠站在舞台下方兀自思考着，显得与这个闹哄哄的场面是完全格格不入。黎珑从后台走到前台，就看到了舞台下突兀的这个人，他就这样直挺挺站着，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其他的表情。

黎珑觉得有些好笑，直接走到了舞台边缘，至此沈诺筠还没发现自己头上的灯光被遮住了。黎珑蹲**来，以为这样子会让沈诺筠发现自己出现，但没想到沈诺筠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沈副教授，沈副教授……”叫了好几声，沈诺筠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这里的灯光变暗了。而声音的来源是上头，他一抬头，差一点就与黎珑的脑袋相撞。

好在黎珑反应快一些，在沈诺筠抬头那一瞬间便向后挪动了半步。“沈副教授这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竟然要用脸撞我？”黎珑笑道，故意顿了顿，“还是沈副教授比较喜欢我的脸，所以才会忍不住……嗯，怎么说呢，忍不住想要和我亲密接触？”

听前面那句话，沈诺筠只是淡淡看了黎珑一眼，而到了后面那句，沈诺筠眉心一攒，似是对黎珑这般轻佻的话语有所不满。

“胡说八道！”他带着点点怒意，扔下这一句话就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礼堂。

沈若玥这边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巨细无遗地跟黎珑说了，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排练陈嘉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黎珑就让她离开了。沈若玥便找到唐澄睿，她正在和自家兄长说话，看到沈若玥过来朝她挥了挥手，与兄长说了两句之后，就往沈若玥这边走来。“怎么样？”她问沈若玥。

显然她也很无奈，好好的一个话剧，被搞成了这个样子。“没办法了。”沈若玥耸肩摊手。“就这样吧，糖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买点东西吃？”唐澄睿摇头：“不用啦，我待会儿就和我哥走了。”

“那好吧，明天学生会见了。”

“拜！”

沈若玥走出后台，突然想起了沈诺筠还在礼堂，又饶了回去。正巧看到黎珑与沈诺筠在说话，不知怎么地，说着说着自家哥哥还有些生气。她看着，摸了摸脸颊，觉得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什么，就是要和沈诺筠一起离开礼堂。

“哥！”她加快了脚步想要叫住沈诺筠，却没想到她看到沈诺筠怒斥了黎珑一句，头也不回就离开了，似乎是完全没听到她的在叫他。

“不是吧！”

这小二十年来，沈若玥是第一次看到沈诺筠脸上居然有着明显的怒气。看到同样在舞台上的黎珑带着笑向她走来，并且与自己擦肩而过，她小声说了一句：“你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