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合节一过,奕笙便带着玉漱自行搭船离开了, 玉漱捧着从十合节上买来的各色物什笑得合不拢嘴, 相反,奕笙便只在回程的时候买了一壶酒就再也没有添置其他了。</p>
合西镇的十合酒很是出名, 舅舅嗜酒, 所以奕笙特意为他捎上一壶回去。</p>
“奕笙你买了什么?”</p>
玉漱不识字,不知道瓷壶上红纸黑字的字眼是什么。</p>
“是酒。”</p>
“酒?”玉漱疑惑。</p>
“你没喝过吗?”</p>
“没有……”</p>
“好喝吗?”</p>
“我很少喝酒, 不过我听说十合镇的酒很香。”</p>
听到“香”这个字,玉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以让我闻一下吗?”</p>
“可以。”</p>
奕笙掀开了酒壶的塞子,浓烈的酒香一下子盈慢了整个船舱。就连划船的船夫都探头进来问她们是不是买了十合酒。</p>
玉漱馋瘾犯了,她缠着奕笙能不能让她喝上那么一小口。</p>
“你会醉的。”奕笙说。</p>
“我不会的。我相信我自己。”玉漱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 可她就是被这酒香吸引, 想要迫不及待的喝上一口。</p>
玉漱在船上撒娇耍赖了一路,才终于换来奕笙的首肯。正好船也要上岸了, 如果玉漱醉了, 她可以把她扶回自己的小屋里。</p>
“只是一口。”奕笙无奈的呈了一小杯酒给玉漱。</p>
“嗯嗯。”玉漱捣蒜似的点头。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奕笙递过来的酒,然后一仰头,直接灌进了肚子。</p>
“好像……没什么感觉啊……”玉漱吧唧了一下嘴巴, 顺带着千口忝了千口忝辰口。十合酒的味道和香味太截然不同。</p>
“有后劲。没那么快。”</p>
“哦。”</p>
船到岸时,玉漱还是一副正常的模样。可是当她走到半路,酒的后劲开始发作。脸颊上的红热蔓延, 玉漱走路慢慢的带了晃。</p>
“你啊……”</p>
奕笙无奈的掺扶着玉漱回了屋。</p>
在要将她放倒在g上的霎那间, 玉漱好像突然有了意识, 她抓着奕笙的领子猛地反向一压,这下她便迷迷瞪瞪的压在了奕笙的身上。</p>
酒劲壮胆,将她心底藏掖的心意袒露。</p>
玉漱摇了摇头,像是在清醒自己的意识,“我……我喜……”欢你。</p>
这是她很早前就想说的话。</p>
剩下的两个字,也许玉漱在梦里说完了。</p>
被压时,奕笙还处于懵懵然的状态。当她仔细的品味起那两个字后,她便忍不住笑弯了嘴角。她的手一点点抱住玉漱的腰,“我也喜欢你。”</p>
玉漱做了个美梦,她梦见自己与恩人相互表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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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玉漱晕晕乎乎的醒来,天还是黑亮的颜色。</p>
鸽子朝拾在树上“咕咕咕”的叫着,并且不断地用身体冲撞着窗户,看起来非常着急。</p>
玉漱揉着发晕的太阳穴,打开窗户放了朝拾进来。</p>
“咕咕咕咕咕咕咕!!”朝拾叫个不停,而玉漱的脸色逐渐一变,“森林里来了个邪道士,把季凛和申季收了?”</p>
“怎么回事?”</p>
玉漱皱眉,飞身跳出窗户。</p>
“带我去找那个人。”</p>
衣衫褴褛的邪道士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浑身充斥着一股血气,并且凭借一己之力直接将森林里绝大多数可以修炼成妖的动物一一捕杀。</p>
“是他吗?”</p>
感受到强大的灵力,邪道士直接在湘襄留给玉漱的小窝附近扎了根。幸好湘襄修炼去了,玉漱想。</p>
“大狼也被抓了吗?”玉漱还攀着树根观察着,那邪道士居然有所感应的转过头,直接闪身到了玉漱的身后。</p>
“落了只兔子精。”他说。</p>
范示的手用了些劲,玉漱便被耳朵的剧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她扑腾着脚,想要使出法力却无法动弹。邪道士的身上有些古怪,一旦靠近他,妖力便像失效了一般,只能发挥出四分之一的力量,更别说她这浅薄的修为。</p>
越是靠近那树洞,惹人作呕的血腥味越是扑面而来。方才邪道士便是一直背对着她好像在忙活什么,靠近后,玉漱原本剧烈挣扎的动作呆滞起来。</p>
那地上躺了一只血淋淋的没了皮的黄鼠狼,还有一只剥了一半皮的半死不死的狼。</p>
玉漱瞪大了眼睛,脑子里简直一片空白。</p>
她看见黄鼠狼泛白的眼珠与痛苦张开的嘴。申季还约有些意识,可他也只能瞪着眼珠无助的躺在血泊里。</p>
“正好还差了一味药。你来的真巧。”范示拖着古怪的声调笑得张扬,“桀桀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