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府前门庭若市,其中有不少从靖王方转投而来的谋士与大臣,其中有几个人提起裴谦来。云珞详细问过之后,便决定让这些靖王转投来的旧部将此人引荐与自己。
谁料几人皆是兴冲冲往裴府去,一脸愁闷出府来,不想这裴老先生说什么都不愿来见云珞一面。
云珞无法,可又听闻那些人提起裴谦为靖王出的几次谋划,心觉此等人才任他埋没不免可惜。因而在裴谦拒了三五次的邀约后,淮王便选了一日,亲自前往裴府拜谒。
裴谦这日正在屋中烹煮清茶,忽然听仆人慌慌张张的跑到近前道“老爷,淮王殿下来访,现下已在门外了!”
裴谦手中烹茶用的器具一个没拿稳,便摔在桌上,弄的满桌茶香。他有些不可置信,在心中默默道,淮王居然亲自来府上?莫不是气自己三番五次拒了他,要上门兴师问罪了。
他赶紧吩咐下人引淮王入府,桌上散乱的茶具也来不及收拾,匆忙去换了身见客的衣袍。
云珞踏进裴府,便被下人带到府中会客用的屋子。茶水刚递上来,裴谦就赶来了,他对着云珞欠身施了一礼“淮王殿下光降寒舍,礼数不周之处多有怠慢。”
云珞不在意这些虚礼,她摆了摆手向对方示意,口中道“裴老先生何必多礼,是本王来的突然,也未曾投有拜帖。如此唐突,还望先生海涵。”
淮王不露声色,使裴谦看不出对方来意,悬着的心思更不敢放了。他不知对方心思,言语再三斟酌,话在口中生生打转了好几回,也吐不出口来。
云珞似乎看破了他的不安,于是率先出声打破了沉寂“裴先生不必担忧。本王此次前来,是仰慕先生之才名。”
见对方还有所忧虑,于是云珞开门见山,表明来意道“前些日子,本王派人多次来请先生,可惜先生一直不得空,因而这回本王便想着亲自来见上先生一面。”
裴谦听出云珞这是为自己找了台阶下,毕竟多次拒绝淮王的邀请,他却也没给个理由。现下倒好,云珞直说是不得空,也算是解了他的困境。
云珞的举动让裴谦惭愧,淮王不过将将及冠的年岁,能有如此气量,又善观察人心,自己竟是白长了这些岁数,不若一少年来的大度。
裴谦自觉愧活这么些年,诚心道“承蒙淮王殿下厚爱,老夫愧不敢受。殿下今次亲来,若有所需,裴谦自当竭力。”
此话出口,也算是裴谦服了软,云珞满意的点了点头。如裴谦这般的老学究,亲身前来招揽,必是手到擒来的。
自打靖王落败,平王安排的线人就在淮王府中到处打探,张洋居于府中,时日久了不免生疑。加上这两人在入府前王妃多有疑虑,因而他便特意留心了这两人的行踪。
这一细查追究,便发现此二人常有书信来往与平王府。张洋心道大事不好,立马回府将此事秉明了云珞与秦筱。
“什么!你说这两人是平王的线人?”云珞不敢相信的听着张洋的报告,她愣愣的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张洋,声音微颤,心神已然慌乱至极。秦筱在旁边,面色也是煞白,额头上更是不住的冷汗直冒。
若是让平王知晓,刺杀之事是淮王一手捏造的,那淮王的命脉便被平王牢牢的握在手中。皇帝知晓这件事后,云珞怕是当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