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秦筱与自己同榻而眠,云珞想起此事来,心中便是一阵欢喜,这是否意味着往后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主屋去睡了?
反观秦筱这边倒是看不出面上有什么波澜,她还是如同往日打点着淮王府,云珞这回不拖着时辰回府,才发现府中大小事宜皆是秦筱在办。云珞知晓这些后,心里真是一面喜她知心,一面又愁她过度操劳。
亥时,一日将尽,云珞踱步至主屋前。秦筱在屋内,听见了脚步声好一会儿,却没人开门,于是主动起身将门打开。“殿下在外徘徊许久,是为何?”她的声音听起来同往日一般无二,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云珞心里堵,想问问是否允她一道睡,可话到嘴边,又觉得羞涩异常。外人眼中的云珞,面上多数时候看不出情绪,可在秦筱面前,云珞便似绷不住这心思,全都写在面上了。
看着云珞又羞又不敢开口的模样,秦筱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她故作不知,就是想看看云珞会怎么说,怎么做。
而云珞一开始先随口说了几句旁的话,什么月色甚好,初秋应景之类的,绕了好一会儿也没问到点上。“筱儿,你看我们站在屋外说话好一阵子了,我都渴了,不如进屋讨杯水喝?”云珞实在没辙,倒是打算先进屋再说。
秦筱虽然喜欢看对方着急的模样,可也不忍欺负她太过,于是她笑道“殿下说笑了,这府内那处不是殿下的,岂有'讨水'的说法。”
此话算让云珞听了个明白,这里那可不都是自己的?就连这屋内的人,可不也是自己的妻子吗?
两人闲聊了大半个时辰,夜色渐浓,云珞见秦筱并不赶她去书房,便顺理成章的寝在了主屋。
虽然同床共枕过一回,但上回已是累极,而今次确实清醒的紧。云珞紧张的连手都在冒冷汗,她背对着秦筱根本不敢转身。
昨夜是云珞早已经睡去,因而秦筱与她同眠不觉尴尬。可如今,云珞是清醒的,云珞的这份紧张似乎也传给了秦筱,弄的她自己也感到有些脸红。
今夜怕是两人都难有好眠,可道是情深意切共枕眠,你羞我躁情难了。于是乎翌日清晨云珞顶着黑乎乎的眼眶便去上朝了秦筱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亦是没什么精神。
这日子悄然过了去,一晃便是秋猎之时。云珞按照早先同众人商量好的法子,携了那些个死士作为贴身近侍带入宫。
皇帝领着众皇子到御用的围场狩猎,云珞带着这些死士作为侍卫,皇帝问起身边的人,云珞便将一两个带头的死士同皇帝说。
这前半段的秋猎倒是平静的很,云珞射到几只白兔,靖王倒是擅长骑射,猎下了一只麋鹿。
云珞手下的部分死士们奔走东西,打着狩猎的幌子,实则暗地里将靖王射出的箭矢收了起来。大燕施行的是兵器甲胄归于一处,因而各王府的箭矢,兵甲等军资皆有统一管控。
如此便可限制诸王私下厉兵秣马,毕竟权术再大也抵不过真刀真枪。所以大燕成立以来,这些个箭矢,分批锻造也好,送去的府邸不同也罢,都是在箭柄或尾处有区别的。
云珞心中清楚,李全的计谋是极巧妙的,若不是要牺牲这些死士的生命,她必然会拍手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