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在外面等了约莫一刻钟,秦筱才随自己的母亲走了出来。
云珞见二人出来立马迎了上去,她笑着问道“有什么话我不当听么?”秦筱面上薄红,只瞥了云珞一眼也不说话。陈母留了二人在宫中用膳,期间对着二人便是一通嘱咐,这一顿饭愣是吃了大半个时辰。
回府路上,云珞好奇心作祟,不停的旁敲侧击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同秦筱说了什么。秦筱看她绞尽脑汁想从自己这里探得消息的样子,心下觉着有趣,不免又逗弄了她一番才徐徐道来。
其实陈母只嘱咐她要待云珞好些,她一女子假扮男子立世不易,她要做的事情也是极为危险的,陈母只盼自己这儿媳有所准备。这些话她都一一应下,这使得陈母才安下了心。
大婚后的第二天,云珞不到寅时便起了身。她一路快步前往太乾殿,心中期盼喜悦远大过对未来的不安。
这是云珞第一次上朝听政,文武百官她虽然有所了解,但今个一回才算都见全了。
现下,大司农裴浩,宗正丞石弦逸,太仆卿苏秉是三郎党。太常卿钱冽与京兆尹孙起则是四郎党。九卿少有不党附之人,而反观三公却因着个个都老谋深算的很,总是保持中立态度。毕竟他们个个都是位极人臣,将来不管谁称帝,只要他们做好本分,这权贵自然是少不了的。
“五弟来的可真早。”云弥见到云珞入宫候着上朝,心里不悦的紧,面上却还是一副平易近人。他只道云珞没了陈琦做帮手,看看他一弱质小儿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三哥来的也早,云珞头一回上朝听政,夫子说迟到了是要挨板子的。”云珞知晓在她这三哥面前,她需得装作一副愚钝憨厚的模样,因而故意如此说道。
云弥闻言只戏谑道“诶,五弟你是淮王不似前些年那般,怎还能让那些个老学究欺负去了?”他的话中含着深意,有试探云珞的意思,好在云珞听出他话里有话,只继续装着老实道“那怎么行…夫子同我说的皆是圣人之言,不听怎么行?”
云弥听她如此说,心里更加看扁云珞,他只道云珞不过是一懦弱无能的小儿罢了。
上朝的时候云珞一言不发,只有皇帝问她想法的时候才偶然道出几句,也是平平而论。
朝堂上有关赋税之事争的是面红耳赤,而皇帝也不曾将云珞的提议拿出来讨论,云珞心下清楚的很,自己的提案想必是触及到了皇帝自己的利益。
虽说这天下皆是皇帝的,可皇帝若要动用国库里的银钱,那就要知会少府的人记录在案。因此这钱自然不能随便乱使,否则便会落下个昏君祸国的罪名。既如此,利用皇帝的职务之便为自己的中饱私囊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下朝时,云珞便去寻了尚书仆射赵旬纪。“赵大人,关于赋税之事,还望能同你讨教一番。”云珞抛砖引玉,赵旬纪自然接下“淮王殿下有心了,不如与几位同僚到议事堂议一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