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白衣笑道:“师兄这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你不能这么残忍,沈灼有些痛心疾首的看向他:“这是我这些年来省下来的积蓄。”
“行了,鹤白衣将银票收入袖中,朝他笑道:“就算没有这些银票我也会跟你去的。”
沈灼眼巴巴的看向他的衣袖:“所以我的银票!”
“有我在身边,师兄你还需要银票吗?”
“这样我很没有安全感。”
鹤白衣道:“看来师兄很不相信我啊!既然如此,那师兄另找他人陪你去吧!”
听到鹤白衣反悔的话,沈灼立马有些紧张的说:“绝对没有……我很相信你的师弟。”
他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的钱,那可是他十几年的积蓄,若是没了他不得喝西北风去。
看出沈灼脸上的心痛,鹤白衣轻笑道:“师兄不必担忧,今后你的所有花费,都由我出,无论师兄吃多少,我都会为你付账。”
他只是担心,沈灼出了仙府之后,将他抛下,如今沈灼的全身家当都在他身上,那便只能跟在他身旁了。
鹤白衣话语一出沈灼的心情好了些许:“你这话说得好像要养我一辈子。”
“只要师兄愿意,也未尝不可。”
沈灼蹭了蹭他的肩膀道:“我可是很能吃的,小心我把你吃得负债累累。”
鹤白衣挑眉道:“那看来我要努力赚钱才能养的起师兄了。”
“对了你今日怎的又未穿仙府的服饰,沈灼看他身穿一身蓝衣有些奇怪的说:“你的名字叫鹤白衣,却偏偏喜爱穿蓝色。”
“嗯,师兄觉得我穿蓝色不好看?”
他记得当初因为沈灼的一句话,从此就他便只穿蓝色服饰,事到如今身着蓝色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沈灼的爱好,填充到了自己的身上。
“喜欢是喜欢,沈灼有些担忧的看向他道:“只是你不穿仙府服饰,墨师叔不会罚你吗?”
“师兄会担心我,我很开心,鹤白衣笑道:“只是我常年都在仙果园中修炼,墨师叔他见不到我的。”
第二日清晨,两人一路快马,来到了西北燕山桃源镇。
这是个繁华的镇子,镇子外的桃林连绵十里,镇内也都种满了桃花,故而得了这个名字。
两人抵达时已至傍晚,镇子内此时热闹非凡,人潮涌动,街道两侧摆满了各色的花灯,一列身着粉色服饰,脸戴面纱的少女,簇拥着一个轿子从大街的另一头走来。
沈灼奇道:“这是什么节日吗?”
鹤白衣道:“看样子像是花神节。”
花神节又名花朝节,花朝,是民间的一种传统节日,这种节日一般在二月举行,至于具体时间每个地方或有不同,在此节日中文人雅士们都纷纷出游设宴,传花令,斗酒,写诗,赏花,饮酒赋诗,观看歌舞,醉卧花丛甚是风雅,而夜晚群众提花神灯□□,也可谓好不热闹。
那列队伍皆是少女,她们手中提着篮子,雪白的手臂撒下漫天的花雨,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抬粉色纱幔覆盖住的八抬大轿。
鹤白衣与沈灼拉着马走到一侧,待轿子走近之时一阵风吹过,沈灼透过扬起的纱幔,看清了里边的东西,那是一盆花,那花的品种看起来有些像归云仙府的青龙卧墨池,应该是一种牡丹,却又与其它的牡丹有所不同,因为那盆牡丹的花瓣竟然是金色的。
沈灼小声道:“花神节不是在二月吗?此时都快到九月了,还过什么花神节!”
“你没发现吗?这个地方的季节似乎与别处有所不同,桃花本该开在春季,可是方才我们入城之时那十里桃林的桃花却开得正艳。”
沈灼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真是奇怪。”
“那些人不见了。”
听到鹤白衣的话沈灼猛然抬起头,只见方才还热闹的街道上,此时竟空空如也,就仿佛方才那一幕只是二人的错觉罢了。
他指着地上道:“方才那些女子路过之时曾撒下的花瓣也没有了。”
鹤白衣道: “从入这个镇子起我便一直在观察,方才我总觉得那些人和那个队伍有些怪异却说不出是何处怪异,现在想起来我倒是知晓了。”
方才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轿子上倒是没有观察周围的人,此时一经鹤白衣提起,他这才察觉到不对:“那些人行走的姿势很僵硬,面上也没有表情,就仿佛……仿佛是纸人一般,对就是纸人。”
“看来桃源镇是假,幻境是真,自我们踏入那十里桃林起便已然进入了他人制造的幻境中。”
沈灼皱眉道:“这样的幻境让我有一种熟悉之感。”
鹤白衣提醒道:“是无相仙府的诡阵。”
沈灼有些惊讶:“这个算计我们的人难道是无相仙府的弟子?只是无相仙府的诡阵不是禁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