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信点头表示知道了。

赵萧跟着杨帆出了校门往下走，走了快十分钟找到一家牛肉粉店。

“这家粉特别好吃，还有盖饭。”杨帆找了位置坐下，问他，“你吃粉还是盖饭？”

“粉。”赵萧说。

杨帆对老板喊了一声：“两份大碗的牛肉粉。”

吃东西的时候眼镜上总起雾，赵萧干脆把眼镜摘下来放到一边。杨帆见状问了一句：“你不戴眼镜看不清吗？”

“很模糊。”赵萧说，“50米外人畜不分那种。”

“那你看我清楚吗？”杨帆又问。

两人面对面坐着，赵萧抬起头无奈地看他一眼：“我是近视，不是瞎了。”

“哦。”杨帆讪讪地应了声。

吃完东西，赵萧把两人的账都结了，走出店门的时候他问：“你电话多少我存一个。”

“我没有手机。”杨帆说。

赵萧狐疑地“啊”了一声。

“这小地方穷，比不了大城市，班里有手机的没几个。”杨帆告诉他。

“好吧。”赵萧退而求其次，“那你有扣扣吗，我加你。”

“你觉得呢？”杨帆斜他一眼。

赵萧想了想，觉得答案是否，把手机揣回兜里：“当我没问。”

两人进了教室。晚自习七点半开始，现在才六点，赵萧把从J市带回来的复习资料拿出来做。

杨帆翻了翻他的资料，一个字也看不懂。等着徐文信回来两人就出去打球去了。

赵萧在原来学校成绩算是中等，初一初二基本是混过来，初三了觉得也该收收心，所以刷题刷得认真，完全不知自己已成为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写什么呢？”有人见他一直坐在桌子前动也不动，好奇地走过来。

赵萧抬眼看见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眼睛大大的。

“我叫汤容容。”女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汤同学……”赵萧礼貌地微笑。

“叫我容容就好了。”汤容容丝毫不见外，“大家都这么叫我。”

赵萧没这么亲昵地叫过女生，实在叫不出口。汤容容也不为难他：“算了，随你怎么叫吧。你写的是什么，以前学校的卷子吗？”

赵萧把资料封面翻给她看：“自己买的。”

“学霸啊。”汤容容惊叹，“还自己买资料做。”

“你们没有买吗？”赵萧疑惑。

“都是老师统一订的，平时周围也没有店卖复习资料。”汤容容说。

“为什么？”赵萧更疑惑了。

“卖不出去啊。”汤容容理所当然地说，“要买的话得去县里，街上是没有书店的。”

赵萧无话可说。只是有点怨老妈送他回这里，就不怕他成绩下滑吗？

“你写吧，我不打扰你了。”汤容容说完就转身走了。

一直到晚自习铃响，杨帆才走进教室。他坐下来翻了会书桌，没找到纸巾，用胳膊肘碰了下赵萧：“借我点纸。”

赵萧说：“要还吗？”

杨帆愣了：“哈？”

赵萧故意逗他：“不还的话说什么借。”

杨帆飞快改口：“给我点纸。”

赵萧这才掏出一包心相印给他。杨帆觉得这新同学挺幼稚，抽了一张擦擦汗，便把剩余的往他那边推过去。

赵萧又推了回来：“给你了，不用还。”

杨帆笑了笑，收起来放进桌洞里。

前排的徐文信扭头过来问：“有纸吗？”

赵萧想这些人平时都不带纸吗？他又掏出一包心相印丢过去：“不用还了。”

杨帆看他一给给一包，觉得奇怪：“你包里带了几包纸？”

赵萧说：“三包，最后一包谁也不给了。”

杨帆乐了：“你带那么多纸干嘛？”

赵萧的视线在徐文信和他之间扫了一圈：“这不是给你们了吗？”

杨帆一时语塞，默默低头写作业去了。

晚自习大家都在写作业或者干别的，只要别太吵老师都不管。徐文信扭头过来问杨帆：“明天下午二班约打球，打吗？”

“打啊。”杨帆说，“叫上林浪。”

“林浪技术不行。”毛子迅也转头过来，“换一个。”

“要不叫王深？”杨帆问。

“那还是林浪吧。”徐文信让步。

“教师节那天教职工篮球赛你参加吗？”毛子迅问。

“叫我我就去。”杨帆说，“总得给老师们一点面子。”

“哪次不叫你。”徐文信说，然后想到什么，问赵萧，“新同学，你打球吗？”

“我有名字。”赵萧纠正他，然后回答，“不打。”

“忘了你近视了，戴着眼镜别给碰碎了。”徐文信说。

赵萧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称赞道：“是的呢，你好聪明。”

徐文信自知失言地闭了嘴。等前排两位同学转过去，杨帆侧头问他：“你是不会打还是不敢打？”

赵萧诚实地说：“真的不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