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纤长匀称的手从帏帐里伸了出来,骨节分明,是个男人的手。
它慢慢地将床幔撩拨到一边,露出床的小半部分空间,同时也露出一张脸——一张无比美丽的脸。
“请问有人吗?”
有开门声,然后是嗒嗒的脚步声。
楚怀瑾瞥了一眼过去,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垂着头,脸庞看不分明。
“小姐,请问这是哪?”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得厉害。
那小姐却并不答话,肩膀抖个不停。
楚怀瑾终于觉得奇怪了,再瞧过去时,发现他以为的身量小是因为那个姑娘是跪着的,"小姐,你为何跪着?"
那小姐颤颤巍巍地抬起梨花带雨的面庞,俨然带了哭腔:"主子,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可不敢自称小姐,"
她将整个上半身都伏了下去,额头紧贴着地面,身子抖得如同筛子。
头疼得更厉害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古色古香的房间,这个姑娘身上的古代衣饰,以及阶级化明显的称呼。
楚怀瑾叹了口气,"姑娘起身罢。"
那颤抖的纤细身子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楚怀瑾失笑,只得伸手将那姑娘搀了起来。
那姑娘甫一起身,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直觉又往下跪,幸而楚怀瑾用了几分力,她的身躯才没有继续滑落下去。
“姑娘不用跪。”
姑娘勉强立住身子,面上的惊惶之色还残留了几分。
楚怀瑾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姑娘不用怕,我头疼得厉害,忘了许多事,可否告知我是谁?"
那姑娘惴惴不安地瞧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斟酌开口,"主子是大宣的左相楚公怀瑾。"
名字一样,还是个大官。楚怀瑾垂下眼,“姑娘似乎很怕我?”
春迷抖着唇:“没有,主子。”
楚怀瑾沉默了,掀开薄被下了床。
春迷连忙上前为他披衣,“主子的伤可有好些?“
“无碍,我是如何受得伤?”他的额头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看样子伤得不轻。
“主子为了救驾与歹徒搏斗,坠马伤了头部。”
“是了,我头疼得厉害,许多事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