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邱读两行字就往外竹屋外看一眼,想着探头就能看到自己的素长命回来的身影,他实在是太想写点什么了,这双手已经**了太久。
接近太阳下山的时候岑邱看到了竹林石径的那一头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他顿时喜形于色,但很快他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只好将内心的喜悦压制下去,坐在书桌前开始假正经的读书。
“师尊!师尊!”
素长命喊得分外焦急,岑邱放下书不紧不慢地走出竹屋,问:“发生什么事了?”岑邱看到素长命的怀里抱着一团毛绒绒的白色物体,他定睛一看,发现是只白狐,素长身上背着一个篓筐,怀里抱着坨成一团的白狐气喘吁吁地向岑邱跑来。
“师,师尊……!”素长命将白狐高高举起,“求求您救救它!”
岑邱注意到白狐的一条腿上有着显眼的紫红色伤口,它应该是痛得晕过去了,然而身体却还在微微地颤抖,岑邱轻轻地将白狐接入怀中,问道:“它这是怎么了?”
“它被猎人布在林中的捕兽夹弄伤了,我看它可怜就……”素长命没有往下说,只是带有歉意地抓了抓头发。
岑邱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他转身抱着白狐向竹屋走去,素长命跟在他的身后一齐进了竹屋。
瑟瑟发抖的白狐被放置在岑邱的书桌上,下头垫着一块叠好的柔软干净的浴巾,岑邱在柜子里找到了一瓶药,他没记错的话这种药无论是给人用还是给动物用都是可以的,岑邱将塞子打开,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岑邱道:“阿长,过来。”
“师尊有何吩咐?”
“你按着它,不要让它乱动。”
“是。”素长命将双手放在白狐的身上,低声对那白狐道:“你再忍一忍……”
岑邱把药瓶里的绿色液体对准了白狐腿上的伤口缓缓地倾倒下去,白狐被疼醒开始唧唧乱叫,它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缓解身上辛辣的刺痛感,即便素长命再怎么努力地用双手压制着它它还是在慌乱中咬了一口岑邱的手指。
“啧……!”岑邱吃痛地叫了一声,但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把药水倒完后他施法将手指上的伤口抹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师尊!你没事吧?!”素长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吓得魂没了一半。
岑邱摆手表示没事,道:“这不是它的错。”
“对不起……都是弟子擅作主张……”素长命惭愧地低下头咬紧了下嘴唇。
那只白狐腿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它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老实地趴在浴巾上咬着尾巴用一双水灵灵的黑色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岑邱。
“也不是你的错。”岑邱淡淡地微笑着把手放在素长命的脑袋上揉了揉,“你救了它,我应当夸你才对。”
“谢,谢谢师尊……”素长命第一次被除了奶奶以外的人摸脑袋因此显得有点羞涩,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能遇到这么温柔又通情达理的师尊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岑邱将手拿开,接上道:“阿长,你要记住,不管是人也好,动物也罢,这世间万物所有的生命都是不分贵贱的,每一条命生来都是平等的。还有就是,你以后从我这里学成出山了,无论如何都不要杀害无辜,这是修真之人的底线。”
素长命双手抱拳置于额前,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嗯,记住了就好。”
岑邱也并非是想当鸡汤大师,他只是看多了这种小时候白莲花的徒弟长大后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这种文心有余悸,岑邱心想至少不要让我的弟子也变成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对素长命还是对岑邱都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素长命抚摸着白狐身上的绒毛,后者也感恩似的伸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岑邱在一旁看得心里煞是不愉快,明明是自己给它上的药为什么反而去讨好素长命?
岑邱越想心里越堵,于是只好离开竹屋任由两个小家伙在里面嬉闹,他在石圆椅上坐下为自己沏了杯茶,喝了一口,郁闷的心情才得以舒缓下来,周围放眼望去尽是生长旺盛的竹子,岑邱放下手里的茶杯,一缕清风吹过竹林,青色的竹叶在半空中随风飘荡,岑邱也从这清风中感受到了些许的凉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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