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个朱砂痣,或者白月光,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谁都不能免俗,陆晋野也不例外。只是自从那白月光彻底离开了他的生活之后,也鲜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显然安亚琛属于这极少数的人之一。
陆晋野也难得没生气,十分绅士地报以一笑,问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个不可言说的人?”
安亚琛见他不生气倒是有些惊讶,但他一向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换上了一副温情的神色,道:“当然有,只是比起怀念过去,我更喜欢展望未来。”
陆晋野盯着他看了一会,才笑道:“对我来讲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安亚琛挑了下眉,眼神晦暗不明,带着点挑衅以为地笑道:“是吗?你当年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个人从大学认识开始,就清楚地知道对方都是鲜有的同类人,他们不追忆过去,不患得患失,只会从过往的失败和成功里吸取经验,不断武装自己,以保证在未来能立于不败之地。
陆晋野之前的整个人生里都凭着天生的优势和自身那些寻常人难以拥有的特质取得了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也难以取得的成就,但时间久了,岁月静好也变成了一潭死水般的死寂,直到遇到了安亚琛。
这个各种场合里的死对头,彻底让陆晋野沉睡在心中多年的野兽觉醒,叫嚣着要冲破桎梏,男人心中的胜负欲作怪,想要征服一个强大对手的心强烈至极。但在这个过程中也不可避免地会被对方吸引。本来算是天作之合,但不巧问题就出在他不该在床上恍惚之间叫了白月光的名字。
陆晋野没想到时隔几年,这人竟然还记得清楚。倒是还像当年一样得饶人处不饶人。
陆晋野站起身来,逼近靠在电视柜上的安亚琛,他187的身高在大部分人眼里已经是个具有十足压迫性的数字了,但安亚琛偏偏也不矮,只差他三厘米而已。但这点微弱的优势被陆晋野发挥到了极致,他看安亚琛的眼神像是一头逼视着误入自己领地的小白兔一样。
安亚琛看他走过来,也丝毫不慌张,把见底的红酒杯稳稳当当地放在桌上,双臂抱在胸前看着陆晋野,扬起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陆晋野一身冷气场或许在震慑人这一方面屡试不爽,但在安亚琛这里好像并没什么用。他看着安亚琛一脸油盐不进的样子嗤笑了一声,问道:“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安亚琛伸手抵住了陆晋野的胸膛,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一晚上太乱了,先是飞来横祸毁了一辆他最喜欢的车,还碰上了一个瘟神,更过分的是这个瘟神不知道为什么还对情感游戏这么执着。
安亚琛无意和他折腾,淡淡地说了一句:“陆总,你想休息呢,我可以帮你开间房,你要是非要玩这种霸道总裁的戏码呢,就出门左拐,午夜场不见不散。我今天真的累了,恕不奉陪了。”
说完,安亚琛手上一用力,将陆晋野推开了,确实是用了几分力道,陆晋野被他推的退后了几步。
陆晋野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意,彻底被气笑了,说道:“我非要在你这里睡呢?”
安亚琛看他的眼神不善起来,当年的陆晋野玩弄他的事情他懒得再追究,不过是一段失败的感情经历而已,从此相忘于江湖就罢了,但是偏偏又倒血霉一样再次碰到了这人,并且大有故技重施的打算!
安亚琛出身欧洲贵族家庭,向来绅士有礼,即使被人逼到了这份上,也没有口出恶言,礼貌地笑了一下,回道:“那今天我这寒舍就让给陆总了,早些休息。”
说罢,安亚琛就直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陆晋野跟着他的身影看过去,门口不远处有一个展柜,里面放的东西在他这多年昂贵的收藏狂眼里没有任何值钱的物件。
不值钱?那就是别有深意了。
陆晋野向来不会情谊放弃任何一个进眼的猎物,身形一闪,到了安亚琛身后,安亚琛还没来得及做出大幅度的反应时,背后就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随后眨眼之间就被按在了展柜上。
展柜里面的东西无一幸免,纷纷错位,有些玻璃制品发出了不堪撞击的清脆碰撞声,像是发出要碎裂的哀嚎一般。安亚琛堪堪稳住了自己,生怕里面的东西坏了。
安亚琛身手不差,比起陆晋野这种学过专业格斗的来说也毫不逊色,当即打算回击,陆晋野立刻反剪了他的右手,往上推了一点。安亚琛本就投鼠忌器,施展的空间就不大,如此一来更是完全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