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轩刚到市里就下了车，跟蒋媛说自己有人接。随后打了辆车，直奔宋家大院。

宋立峰正在家练毛笔字，宋宇轩用脚踹门的声音过于惊骇，以至于他手上一抖，撇直接顺时针勾成一个圈儿。

只十几天没见而已，宋立峰倒是没想到宋宇轩能突然憔悴成这样，脸色煞白煞白的。

“陆辰在哪儿？”宋宇轩开门见山。

“什么？”

“别装蒜了。”

"你什么时候能注意一下跟长辈说话的分寸？提前回国跟我打过招呼吗？"宋立峰放下毛笔。

"我只问你，陆辰转院去哪儿了？"宋宇轩置若罔闻。

"我不可能告诉你。"

"我会永远找不到他吗？"

"首先，松凌的任何资源都不会给你用来找人。"宋立峰冷着脸，"其次，只要我活着一天，你确实别想找到。"

"为什么？"

"我还要问问你这是为什么呢！"

"好，那我问点别的。"宋宇轩强撑着自己与宋立峰对峙，"照片和他卖考题的事，是你做的？"

"我默许的，可以认为是我做的。"

"十三年前的事也是你告诉他的？"

"不算亲口，但这些都是我点的头。"

"谁？"宋宇轩红着眼，"谁去做的？"

"我。"门口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宋宇轩转过头去，是林涵来了。

"包括这个，也给他听了，还告诉他是你做的。"林涵说着便拿出手机，开了那段录音。

宋宇轩一阵耳鸣，脚下也有些不稳，扶住桌边，半响才挤出一句话来："你把他的活路都掐断了你明白吗？"

林涵见他这样，心中更是扭曲地刺痛，笑着说："你确定是我掐断的吗？这录音可没造假。"

宋宇轩一拳挥上去，将林涵摔倒在地，又揪起他的衣领："你他妈不觉得自己恶心吗？你这样做难道我就会和你有可能吗？"

"哈哈哈没可能，我主要是不想看到你跟别人有可能，女的也就算了，但男的怎么可以？"林涵嘴角破了皮，此刻看起来也有些疯狂。

宋宇轩又一拳砸下。

"我是恶心，但你又高贵在哪？这时候来演真爱了？最开始想整他的不也是你吗？"

再一拳。

"我确实没想到他会自杀，但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我早让你分手......"林涵闭上眼，预料中的下一拳却没落下来。

睁开眼时，宋宇轩已被宋立峰和闻声而来的管家擒住，硬生生拖开。

可过了刚才那股冲劲儿，宋宇轩没再往林涵那边扑，整个人如提线木偶般滑落，靠坐在墙边歇了一会，才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

没有再看地上的林涵，也没理会背后喊他的宋立峰，像被摄去魂魄一样径直朝门外走去。

其实宋宇轩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觉得没力气再走下去的时候，本能地回到了和陆辰的小公寓。

事实上那原本只是宋立峰为方便他上学买的一个临时宿舍，从未打算长住，毕业之后因为陆辰还在，才没着急搬。

而宋立峰送他的毕业礼物是CBD附近的一套顶楼复式，装修结束也快半年了，之前还准备选个吉日“乔迁”。

但此刻，他就只想回到那个小公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