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醒得都很晚，宋宇轩先拿过床头的信息：昨天遇见那个陆辰了，随意聊了两句，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万一你“小情人”先打小报告 [表情]

聊什么？宋宇轩本打算问，又觉得林涵应该不会随便多说什么。

他转过头看陆辰，陆辰正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醒没醒。

“你什么时候回家？”

“买了明天的车票。”看来是醒了。

“你昨天，为什么那样？”

没有动静，宋宇轩以为陆辰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又听到他说：“我发现自己要比想象中更喜欢你。”

宋宇轩愣住，可能是他背着的缘故，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然后呢？”宋宇轩突然想听到更多。

“怕你也会不要我。”

这应该就是宋宇轩迄今为止在等的那个结果，可他似乎忘了原本打算怎么收尾来着。

“也？”好半天，朝计划之外、无意义的方向继续提问。

陆辰却不再回答。

“你相信有什么永久的爱情存在？”宋宇轩换了个问题。

“我不知道，你不信？”陆辰转过身。

“我又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了，怎么会信这种东西？”宋宇轩轻蔑地笑了声，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讲这话是什么目的。

虽然是意料之中，陆辰还是有些微的失落。

“我妈是我爸苦追一年才追到的，但我妈去世后，他三个月就重新娶了别人。”

陆辰听到这有些错愕，他看了眼宋宇轩：“对不起。”

“很多年前的事了。”宋宇轩一脸不太在意的模样，继而嘲道，“不过三个月又怎么样，就算是三年，结果也没有什么不同，他那种人，是能殉情还是肯独身一辈子呢？”

“你心里是希望他怎么做？”

“不知道，他怎样我都无所谓了。”宋宇轩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你呢，换你会怎么样？”

“我？如果有其他牵挂的人在这世上，或者未尽的责任，就像你爸爸还有你，我还有我外婆，应该不会急着想死。”

“如果没有就想死了？”

“或许吧，我不是那么贪生的人，活着挺累。”

“你现在是想着谁说这样的话？”

“什么？”

“要是没有牵挂的亲人、未尽的责任，谁死了你就不再贪生？我吗？”

陆辰反应过来后，没有立马回答，似是默认。

宋宇轩一颗心好像失重般不知归处，悬于空中，乱浮游。

“这世上除了牵挂和责任不是还有那么多的欲望吗，金钱、声名况且我们之间，有到这个程度吗？”半响宋宇轩才故作轻松地调笑道。

“我是说我，你不用感到负担。我也知道你没那么喜欢我，我能感觉得到。”

像有什么哽在喉间，宋宇轩一句话也讲不出。

“不过，图新鲜也好，一时兴起也好，你至少不讨厌我吧。”陆辰说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在宽慰宋宇轩还是自己了。

这样一个原本平淡无奇的早晨，但在后来的那几年里倒总是会频繁入梦，搅得宋宇轩追无可追、逃亦无可逃。

这天晚间，宋宇轩还是来找了趟林涵，觉得当面问问会比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