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宁澔没听懂不代表华以然没听懂，还没听完脖子上的青筋已经鼓起来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力度大了几分。

“都他妈是鬼杀得要你们吃干饭啊！用不用现在收拾收拾出家当道士抓鬼去？嗯！”

“老大……”

也不管对面说了什么，电话一把挂了。几秒后还能听到他暴怒的呼吸。

“有生人在那东西作的可能性不大，就算和下面的东西有关，也不过是人杀人以鬼为媒介罢了，姜春雅的八字我看过了，不是特殊体质或特定阴时出生，和童女一类的施法载体又不搭边，基本不要往这方面想了。”清齐道长直直的看着后视镜中的华以然。

华以然一扫，对视的瞬间撞见对方眼中的清亮。一时间眉间的戾气消散了大半，心一下子静了不少。

“最近夜晚尽量少出门，护身符便不必了，你这身衣服比什么都好使。至于现在这身戾气，我建议你克制，毕竟禄命不多见了。”

“禄命是什么。”华以然语气稳下了不少，看样子清齐道长的话真听进去了。

“权。官运。”

华以然长着三十刚出头的脸，办着五十该做的事。没亲眼见识过他能力的人，下意识一定会以为这官是买来的。说完全靠自己的可能性不大，华以然毕竟年轻，但他处事的那股子老练可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换个人未必就比他做得好。交到他手上不亏。

总结下来一句话:别管人家的官是什么来的，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干的还行，不得不说可能真是命里注定的。

“……克制……找三分钟那文言文啊。”寂宁澔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昨晚清齐道长让他看的那个什么静心决，更觉得有必要让华以然了解一下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你说清心诀那个对他用处不大。你，”清齐道长一顿:“得背下来。”

“……我不知道你还兼职高中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倒没有，只是比某些个毛孩子多识几个字罢了。用不用给你个注音版的。”清齐道长文雅一笑，说出的话让寂宁澔眼角一抽。

他确实有几个字不认识，那也不在他能力范围内啊。它们几个笔画加一起能绕A市两圈，用他的话说那是人发明的字么。

“你是故意的。”寂宁澔有些无语。

“刚才听你说的三分钟才反应过来。还有……”

“叮叮。”寂宁澔手机提示音响了一声。

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屏幕上赫然是一行字“和长辈说话注意措辞”备注是师门长辈。

这波骚操作秀的寂宁澔这叫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几个问题:他有我号码……他什么时候存的备注……甚至，他什么时候打的字……

难道修仙的人都这样……

以至后来清齐道长和华以然的对话内容都没注意到，乍一回神已经到地方了……

下车后，华以然一边听着他们团队的小警察报告现场情况，一边受着来自当地分局的阿谀。作为直属上司，华以然可是人家抢着巴结的对象。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木云落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