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徐副统领求见。”

房门外，朱玄的声音响了起来。

“让他进来。”司九月说完后转眼对着素衣静默了片刻，继续道：“你，先下去吧。”

素衣正巴不得呢，以往小鬼性子冷些总惹她生气，可现今转了性子却更叫她不自在了。于是素衣快速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全然没有关注到那人一瞬间沉下去的脸色。

东宫很少来客人，素衣多看了几眼朱玄口中的徐大人，是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见着素衣很是稀奇，还对着素衣拱了拱手，礼数倒是周全，素衣也跟着回了个礼。

出了门，素衣松了口气，小鬼的性子太难摸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想到小鬼将要来临的大劫，更是头疼。

来凡间之前，素衣说动阎王给她看了司九月的命簿。虽纸上关于他的记载只有只字片语，但从那些只字片语中，素衣倒是知道了些事。

司九月命里有两劫，这两劫都与他的性子变化极为相关。

而这命簿上写的第一个劫难眼瞅着就来了，然现下她是半点头绪都没摸着，心里实是郁闷。说来还是全怪地府那判官，那判官一把年纪了，脑子怕是都有些糊涂了，对这司九月的事也只是寥寥添上几笔，写的相当随意。

只不过倒是明确写着，那第一个劫与一个宫女有关。

走着走着，素衣在院子外头见到了赵白白这小丫头。

赵白白自从得了那小鸟后，已经许久没来找她。

这次见到赵白白的时候，这小丫头正带着前几日抓的那日鸟儿在雪地上溜达。素衣每次见到小吖丫头就想逗逗她，这会放下了方才想的事，在她背后喊了一声：“赵白白！”

然这小丫头像是突然被吓了一跳，转头面向素衣的脸孔有些紧张，待见到只有素衣一个人时，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几日司九月经常指使素衣，于是一般她在的地方司九月也在，原是这丫头以为司九月也来了。

素衣调侃道：“赵白白，我还真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她说完后遭到了赵白白的一个白眼，那小丫头嘴硬道：“你资道什么！”

缺门的牙缝一如既往的令人神迷，当然素衣将这句当成了她的辩解。

赵白白有些紧张，她瞅了瞅四周，见没人在素衣身边才道：“洁洁，我似见你帮我抓住阿栓才好心想提醒你一句的。”

阿栓是赵白白给抓住的那只鸟取的名字，只是小丫头说的提醒素衣倒是不解了，“提醒我什么？”

赵白白握住手里的鸟笼子，走进她几步像她招招手，示意她俯下身子来。素衣见她神色认真，鬼使神差的便配合着小丫头的动作，之后便听到她附在谭耳边轻声道：“洁洁，你平常无似还似离台子远些，我怕若是以后姐姐惹的台子生气了……我怕洁洁受不住……”

因着赵白白缺着门牙，这话素衣听了半晌才理解她说的什么意思，只是她不明白了，这小丫头提醒她离太子远些是什么意思，她这司九月贴身婢女的身份，能离的远？

素衣皱着眉道：“赵白白你说些什么呢？”

这小丫头说的每个字她理解了，可这字里的意思怎么越理解越不懂呢。

赵白白一脸不可多言的样子，“洁洁便相信我就好。”说着又提了提手中的笼子，那鸟病恹恹的，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失去了自由。

“我这可全都看在阿栓的面子上才告诉洁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