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和那糟老头干架也好过如此。

她胸中怨气满满，瞪着那小鬼，然那小鬼转眼瞧过来的时候，素衣就立刻舔着脸道：“太子要些什么？”

说完心里就想抽自己两巴掌，说的什么鬼话。

素衣是万分嫌弃自己这般谄媚的样子，可对着那人半点硬气不起来,暗骂自己当真是鬼迷了心窍。

一时间，素衣倒也想不到方法要怎么和这小鬼攀好关系。

时间一晃，凡间迎来了腊月初八的日子。

腊月初八在凡间极为重要，素衣听那些死后葬在乱坟岗的鬼怪说过，他们都爱喝那腊八粥，听说和那孟婆汤味道有些像。

素衣那时啧啧嘴称奇，这凡间是厉害，这孟婆若是去了凡间，做生意还不门庭若市。

不过素衣也没机会想这些，因为腊月初八的时候，司九月被召进宫。那日司九月也不知抽了什么疯，竟并未带朱玄出门，而是带着她一道进宫了。

往常相处也没见他对她有多青睐，而今突然也不知抽了哪股子疯劲。

自上次将他得罪后，他瞧着他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让她十分不自在。这几日素衣也谨小慎微，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他真看出什么来。

于是常常两人同处书房时，房间内能安静上一整天。

就像现在这样，马车开到正天门了，司九月也没说上一句话，只有她觉得得稍微缓和下关系，干巴巴说了句天气真好，可也没个回应。

司九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光是瞧着他素衣就觉得堪比寒冬。

你说这一个小鬼，学什么面瘫啊。

马车到正午门前时，有一个都尉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拦下了他们的马车。

那都尉嚷着要查看马车，车夫跳下了下去将通行令牌递到了那都尉，然那都尉今日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看也没看就说瞧不清，还将车夫一把给推开了，然后拿着侧身的剑敲着马车的木板，那木板被那都尉敲得梆梆直响，倒是吓了车里的素衣一跳。

“今日腊八，皇上可是亲自下的命令，凡进正午门者必要严加查证，你说你这是太子的马车，这太子不出来本都尉怎么知道是不是，再说了，就算是太子下马车又有何事，闹到皇上面前本都尉也是奉命职守！”

这司九月的境遇是真不好，往常戏本子上的太子可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莫不是生杀予夺的主，可这司九月吧，不说受人尊崇，这日子瞧着还不大好过，瞧这都尉说话的语气，怕是连个小小的守门都尉都觉得他好欺负。

司九月的表情一如以往，也瞧不清此刻他有什么情绪，一把掀了帘子道：“杜领慰倒是尽忠职守的很，现下见着本宫了，可是要放行。”

语气平缓，没有听出一丝怒气。

这更加助长了那都尉的气焰，见着司九月后也没有露出放行的动作，反倒更无理的道：“你说你是太子本官便要相信吗，下官官小，平日里是没福气见太子真面目，不过……”

什么官小，这正午门时皇宫的主门，司九月来来回回多少遍了，怎么可能没见过，便是素衣这怨鬼都看出来了，这姓杜的明摆着就是不怀好意。

“……下官倒是知道，这太子瘸了左腿，想必你下来走一走，下官便知道是不是了。”

说着那都尉瞧着司九月，神情挑衅。

连马车旁的车夫都看不下去了，正想一挥马鞭朝午门硬闯，素衣觉得司九月也该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