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D神！图南！”星无奈地看着俩不靠谱的队友游戏小人呆立不动，最后惨死枪下。

“你们俩都掉线啦？”星挠着头问。

“你真的是屠灵？”秦景牵牵嘴角，想要露出个轻松点的笑，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

弹幕：【卧槽！D神这是要哭吗？】

【年度大戏！猛男落泪。】

【什么屠灵？屠什么灵？屠灵什么？】

秦景却猛地起身，电脑、直播都忘记关，直接出了家门。

弹幕：【？？？】

【D神不要我们了？？？】

……

AIR俱乐部，星喊了半天“秦景”也没得到回应，一头雾水的他去秦景直播间瞄了一眼，没见到人，直播间弹幕也是一水儿的问号。

星想问图南，叫了他两声却没得到回应，回头才发现图南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喂！你们俩怎么回事？”星甚至有点怀疑两人联合搞自己心态……一个个的像在演情深深雨蒙蒙。

几十分钟后，图南经历了又一次的跳伞惨死，刚想重开游戏，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身后围住了。

AIR战队四个首发俩替补俩青训生一教练全都来了精神，围成一圈看猴一样看秦景和图南。

围观群众星戳戳骚鱼，对他耳语：“你看人两个，多好。多抱一抱，有利于身心健康。”

骚鱼一把打掉星摸摸索索攀上自己腰的手，眼神都不给他，直接骂道：“滚。”

……

AIR旁的咖啡馆里，秦景坐在椅子上发愣，伸手抹了抹眼睛，一肚子的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图南先笑笑，开口带了一点点委屈：“四年前你说过回来的，可是再没有消息。”

“第一年”，秦景声音有点哑：“第一年我在一个小战队打CSGO，连个基地也没有，在网吧训练又在网吧比赛，住处更是没法说……太苦了……你不能受这样的罪，多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去那种环境……”

“战队没撑多久，还是解散了。我在宾馆浑浑噩噩呆了一个月，后来记起你的生日到了……你生日那天我喝得抱住马桶吐了个把小时，在收到你回复的短信时才清醒。”

秦景抬起头，抿着嘴对图南笑：“你说你在等我回来……”

“后来关雄带我转型PUBG，做直播赚了不少钱，也打出了名气。就在各个战队对我发出邀请的时候，我给你打过一次电话。”

图南猛地睁大眼睛：“我不知道……”

“电话是你父亲接的。”秦景无奈一笑：“他说你的成绩非常好，家庭会给你选择一条顺畅的路。我经历过惨烈的现实，明白你父母的顾虑……图南，我的反驳特别无力……”

秦景恍惚间又记起那个夏日的午后，灼热的气温让人莫名其妙起火气。十七岁的少年紧握拳头，一字一句地承诺：“等我拿了世界冠军，在世界面前身批中国国旗，到那时请您一定不要再阻止屠灵的梦想。”

“你父亲半是嘲笑半是敷衍，总算答应了。”秦景摇摇头，自嘲一笑：

“所以我执拗要加入中国PUBG最强战队所在的TLG，但因为TLG买我的价格低被关雄摆了一道……剩下的事你知道的。被黑开挂，PUBG又来了个未满十八不能比赛的禁令……一切脱离控制，让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去接你的底气，图南。”

“别哭呀。”正说着话的秦景眼见图南的眼泪涌了出来，慌乱地抬手去帮图南抹眼泪。

“你一哭我心里好难受……图图。”

图南深吸一口气，攥住秦景为自己擦泪的手，艰难开口：

“我当年就不该留你一人去探路，秦景。”图南闭着双眼，声音颤得不成样子：“这条明知艰难的路，我就该陪你一起走的。”

“现在开始，我们一起，你就是想走我也不放了。”秦景哄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嗯！”图南吸吸鼻子，认真道：“我们一起。”

秦景笑着看揉眼睛的图南，这是四年前从天而降的救赎者，也是他一路走来的支撑。梦中那个模糊的影子终于渐渐明晰，和面前这个可爱的少年重合。

“今后，我会用尽全力守护你，图南。”秦景默默地想。

……

“D神和图南？我也不知道他俩咋地了。”星对直播间的人一摊手：“都不回我消息，可能在忙吧。至于忙啥？这~~我就不知道了~~”星怪腔怪调地说。

弹幕：【忙一些私事，咳咳。】

【图南如果明天十二点前能起来，呐，D神我就看不起你。】

【图南第二天能起来？这么看不起我D神？】

【是疼得起不来还是爽得起不来，不一样。】

【你们要唠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星看到弹幕已经把车开到城市边缘之外，赶紧刹车：“我要下播了，你们开车的请把车靠边停好吧，最后再回答俩正经问题下播，来来来。”

【AIR下次的比赛，图南上不上场？】

星眼神有点黯淡，轻咳一声说：“AIR战队人多，下场比赛我们的一号替补小树上，顶我的位置。图南和我当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