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无视柳壬强行把众人扫地出门。

众人灰溜溜的拔腿就走，女修吓得想要腾云却抬不了腿，被副掌门笑着扶上云梯。

柳星晖矗立在门口，挡住企图往里窥探的目光。此时只剩年轻人期期艾艾的望着长廊里一闪而过的翻飞衣袂，再看看面前不怒自威的灵霄派副掌门，终是作罢，朝人作了个揖，委屈着御剑离去。

“柳真人好大的威仪。”

一双嶙峋的白臂从背后攀上他的肩膀，宫门在他们眼前缓缓关闭。

“放走了何长老献上的子弟，柳真人可是要拿自己来替？”说着扯开了衣带伸手就要往里探。

“阿蛮别闹。”柳星晖面上全无刚才的威严，神情无奈又带着一丝纵容。他捉住那双作恶的手，“怎么这么凉？可是又没穿靴子？”

“不要你管。”身后人小声嘟囔着，抽回自己的手，作势要离他而去。

那双手却是被柳星晖紧紧的攥住了。“阿蛮，地上凉，我背你回去吧。”他半蹲下来，扭回头瞧见柳壬呆若木鸡的样子，之前种种不愉快竟是抛到了脑后，他不禁抿然一笑，心想：罢了，我的阿蛮何罪之有？

柳壬慢吞吞的爬到他背上，像小时候那样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柳星晖站起来，脊背略微弯曲，一手托着背上人的臀部，好让他趴的舒服点，另一只手捂住他冰凉的双脚。他们沿着曲折的长廊，慢吞吞的往回走。

迎面款款而来的仙娥像是看不见似的，从他们身体中间穿过，转瞬化为齑粉。她手中捧着的宝盒跌落，修士们进献的珍宝洒了一地，青天白日里熠熠生辉，晃花了人眼。

柳星晖却也像没看到似的，闷着头往前走，任由那些宝物散落在地。

走着走着，他感觉后背有些湿润，接着他听到了微弱又压抑的哭声。

“小星哥哥……”

“嗯，我在。”

柳星晖叹了口气。仙宫里风声乍起，云层吹动，鼓起风幡。烟云聚笼之处遮天蔽日，丝丝缕缕的仙云像是有生命般缠绕住他们，然后那些仙娥又出现了。

她们瞪大了没有焦距的双眼，重复着机械的洒扫工作，很快地面上又干净起来。

此时柳星晖背着他的阿蛮已经走远了。工作完成的仙娥抬起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咧嘴一笑，朱唇轻启，露出漆黑的孔洞。

柳壬趴在他小星哥哥后背上无声的流泪，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犯了错，小星哥哥能不能原谅他，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帮他承担责任。

可他也没有别人了。

“小星哥哥，”

“你说，”

“我只有你了。”

“嗯。”

“帮帮我。”

“好。”

帮帮我吧，你要什么我都愿意舍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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