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的地方。”大老黑说，“我送你回去。”

“嗯。”

顾念笙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月光有一点凉，她缩了缩脖子，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还不走吗？”

“穿上。”

“……”

顾念笙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因为自己身上的睡衣，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万一要是被人看到，实在是解释不清楚。

“我送你回去。”

“我……想走走。”

顾念笙勉强地笑笑，她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心脏一直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来缓解此刻的情绪。

“嗯。”

大老黑没有拒绝。

顾念笙走在前面，沿着大门一路往外走，大老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晚来的风将他身上的薄荷香味吹了过来。

“我刚才是不是很可怕？”

“不会。”

“有一瞬间，自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顾念笙吞咽了一口唾沫，转头迎上那双蓝色的眸子。

“谁都有黑暗的一面。”

“那你呢？”

“……”

大老黑沉默了。

他一直活在黑暗里，剖开他的心恐怕都是黑色的，仅仅一个黑暗面怎么能轻易的形容呢？但是，他希望这辈子，顾念笙都不要看到那一面。

“大老黑，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顾念笙停下脚步，幽幽地转过身来，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里，想要看出一点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