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笙怒极反笑。

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阿笙啊，这么多年，念钟养活一家人不容易，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看着他断手断脚，是吧？毕竟念钟是你亲大哥，今晚的事就算了好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小兰小声地劝她。

顾念笙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叫养活一大家子不容易，什么叫见死不救，难道这个死不是他自己作的嘛？

“妈，所以我是活该被牺牲的那个，对吗？”

顾念笙忽然冷静了下来，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沈小兰，吓得她往后退了一大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阿笙，家丑不可外扬！算了。”她说。

“妈，回答我！”

顾念笙郑重其事地问。

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想知道这个答案，仿佛知道了，她就死心了，可以从这个该死家庭中解脱出来。

“阿笙，念钟是沈家的长子，也是你的亲大哥，如果能帮就……”

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后面的话，被顾念笙吃人的眼神给下回去了，沈小兰下意识的往后靠，压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

听到沈小兰这么说，她一下就不生气了，一个都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她为什么要去在意。

“妈，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这么些年，我就当养了一匹白眼狼。”沈念钟痛心地说道。

“呵呵！你养我？”

顾念笙冷笑了两声，呛到一口唾沫，又轻咳了几声，指着自己的鼻尖，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