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姜银城听了他说这两个字,竟然觉得心里热热的,痒痒的。
他脸有点红了,接着捏着他的手,在他手心里比划着写字,解释道:“也不是不好的意思,在中国,女人管她的男人叫老公,不过是另外一个字,是公交车的公,外公的公,明白了吗?”
黄德文乖巧的点了点头,微卷的头发轻拂过脸颊,又问:“那我叫他什么?”
“就和我一样叫他名字好了,哦不,你可以叫他小强,在我们这儿,名字前面加个小的话,说明关系好,显得亲切,懂了吗?”
黄德文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此时,龚志强从楼梯上露出来一颗头,朝楼下喊道:“小银子,刚才我给忘了,后备箱里还有好多东西呢,钥匙在桌上,你们去搬出来吧。”
姜银城应了一声,扭头就悄咪咪的对黄德文说:“看,我没骗你吧?”
黄德文也不知道是真被他唬住了,还是哄他玩,笑眯眯的说知道了。
他们拿了钥匙直奔停车场,龚志强开的是一辆越野车,后备箱被塞的满满当当,看来是买了不少东西。
龚志强一出手自然是大手笔,两箱酒,各色菜肉,小吃零食饮料,甚至烘焙工具都有,两人搬了两趟才把东西都搬完,堆在厨房慢慢收拾。
姜银城计划中午简单吃点,然后去附近的水域钓鱼玩,虽然他并不擅长这个,但从小他就爱看别人钓。
他们也都赞成,饭后稍作休息,就拎着两个篓子出发了,水域附近有专门卖鱼竿鱼饵这些的,都是附近的村民,过来做点儿小生意。
这里其实是一处天然湖泊,附近还有水库,整个城市的用水都少不了它。周围被群山环绕,十分幽静,水域附近已经有一些人在垂钓了。
几人买了钓具,就开始钓鱼,姜银城租了几个小马扎,安静的坐着,饵早就放下去了,说实话,他也没抱太大希望,但还是默默地盯着前方。
这时候身边一个带帽子的大爷,拖着小马扎越靠越近,凑在了姜银城身边,姜银城察觉了,一歪头,就看到老大爷一张满脸褶子的脸,吓了一跳,手里一抖,鱼竿差点扔了。
那大爷忙伸手帮他扶了,笑起来,还挺慈祥,低声跟他说:“小伙子,那边的是你朋友啊?”
姜银城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两个老外,在这偏僻地方,还真挺显眼的。
接着那大爷又说他就住附近,几乎天天都来,又很热情的要传授他自己毕生的钓鱼绝学。
这个季节钓鱼正好,因为秋天之后冬天就会来临,鱼儿会趁这段时间吃的膘肥体壮,积蓄能量来迎接冬日的到来。
这钓鱼最要紧的就是安静,尤其浮漂动起来之后,必定要沉住气,不可以得意忘形大呼小叫,而是要耐心地在水下遛一会儿,等鱼遛乏了,再拉出水面。
听了这番指点,姜银城自然照办,不一会儿还真就钓上来一条。
不远处黄德文和那对情侣凑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格外兴奋,姜银城心想,这样肯定钓不到鱼,谁知那边却一阵躁动,传来伊莉莎的一声惊呼。
姜银城以为出了什么事,把钓竿一放,靠过去一看,他们面前的湖水正疯狂的涌动,水里是密密麻麻的鱼儿,他们格外兴奋,像见了食一样,正翻涌着想要钻出水面,根本不怕人。
老大爷在旁边啧啧称奇,说:“这倒奇了,又不是锦鲤,野鱼哪儿有这样的?”
姜银城用力呼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又钓了一会儿,倒还真有收获,也是借了那奇观的福,鱼跟傻了一样轻易上钩。最后他们留了两条大的,把比较小的放回了湖里,就开拔回家了。
走在路上,黄德文见他精神不大好,靠过来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他说并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做过的噩梦。
没错,那鱼儿翻涌的情景,正是他诸多噩梦中的一个。
夜色下,湖水浓黑,借着月光,能看到鱼儿在水面翻腾着,而渐渐地,有什么其他东西浮上来了,被鱼群簇拥着,那是一具尸体,像是被鱼啃食过,而当尸身完全浮出水面时,他看到那尸体的脸跟他自己一模一样。
黄德文听了安慰他说,只是个偶然,梦只是梦境而已,当不得真。
姜银城当然知道这个,也不再想这事了。
伊莉莎在前面走着,回头咯咯笑着说晚上给他们做烤鱼,黄德文客气的说期待她的手艺。
回去之后,伊莉莎大展身手,做了地中海风味烤鱼,又开了唐培里侬香槟庆祝假期的第一天。
姜银城告诉他们中国也有好吃的做法,比如麻辣、剁椒、豆豉、蒜香,说着说着就吹起了老干妈,黄德文一个劲儿的在旁边点头称是。
几人聊着,姜银城电话却响了,是顾言打来的。
顾言想找姜银城吃饭,一听说姜银城去了郊区,也说要来,一听说姜银城另一个哥哥龚志强已经在这里了,更是斩钉截铁的强调一定要来。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房间也刚好还有一间,于是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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