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眨了眨眼睛：“谁叫你生吃了，把果肉剥下来，捣碎，用蜂蜜水泡。”

小翠当场拒绝了：“果果，我们明天去，今天是村民大会。”

果果一腔热情被冷水浇灭，她扁着嘴，难以置信地说：“小翠，你怎么啦，村民大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翠这几天被沈村长洗脑洗得严重，说：“以前那时我们觉悟不够，姐姐说了，我们的国家是民主的国家，不去开会，就是放弃了民主。”

果果瞪着眼睛，心里只想着怎么吃怎么玩的她，哪里理解得了这么高深的思想。

她赌气地哼了一声，不理周小翠了。

朱建荣疯疯癫癫地跑出来，叫道：“果，果……”

果果常来，他认得她，断断续续地叫着果果的名字。

果果又笑了：“阿荣，你姐姐要民主，我们要酸枣，走，我们上山。”

朱建荣不喜欢憋在家里，一听有人带他出去就兴奋的不得了，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

看着两个人连蹦带跳的背影，周小翠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还是民主重要。

她来到了村支部，会议室不大，平时开会大家的兴致没有这么高，这次听说村长城里来的二十几岁的大学生，大家都来看活生生的“上海人”，会议室里满满当当，屋里已经没有插足之地，不少人站在门口，趴在窗台上，窗户上有一张张挤扁的脸。

周小翠身材娇小，仗着这点优势，她像条灵巧的鱼一样挤了进去。

会议室里的人胸贴胸背贴背，摩肩接踵，各种各样的气味混杂在一起。

周小翠长得矮，人群攒动，她踮着脚尖也只能看清前方挂着的横幅。

好不容易挑了个能看见姐姐的位置，她不再动了。

沈凝也看见周小翠了，眼睛透过层层人群，冲着她淡淡地笑了笑。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试话筒。

村里的化话筒用一个红色的帕子蒙住麦，有不少杂音，不过声音很响，她一开口，整个会议室就安静下来了，窗户上满满当当的都是脸，看的沈凝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周小翠站直了身子，竖起耳朵，标准的好学生姿势。

她听到姐姐说农村电商，说油潭村的樱桃，可以卖到北京，卖到上海，又说起村里的路是个大难题，最后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盯着姐姐看。

会议结束之后，她的耳朵被话筒震得嗡嗡的，周小翠越过人群，抓住村长姐姐的衣角，问：“这就是基层……群众……嗯……自治制度？”

有点拗口，不过应该没记错。

沈凝笑着说：“是啊，不过你光来开会还不行，人在这里，心也要在这里。”

她一直观察着小村花呢，小村花一开始瞪着大眼睛，聚精会神，一副不想漏掉任何内容的样子，但是只瞪眼睛没用啊，她明显就是听不进去。

被识破了，周小翠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走神了……看来……看来你还不能调动民众的积极性！”

沈凝哭笑不得，还会甩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