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正在专心致志的剥虾,点点头说:“吃饱了。”
陈明予看见陈遇手边放着一小堆剥的干干净净的虾壳,碗里盛着堆成小山包似的粉`嫩嫩的虾肉,大概桌上的虾都被陈遇剥到这个碗里了。
陈明予笑道:“怎么都光剥不吃,凉了就腥了。”他夹了一颗虾肉放在嘴里,陈遇快速看他一眼,耳朵红彤彤,若无其事道:“爸爸刚才打电话说让你少喝点酒。”
陈明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问:“爸还说什么了?”
陈遇道:“没了,就说让你少喝酒多吃饭。”
陈明予打心底里想笑,重重呼噜了陈遇脑袋一把。
季勤一回头发现他哥没了,又屁颠屁颠腻歪过来,道:“哥你怎么走了,回去喝酒啊。”他从碗里捏了一颗虾仁丢到嘴里,“诶,这虾凉了挺好吃的嘿。”
又捏了两颗,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凝视,侧头看去,只看见陈遇白白的侧颊,睫毛翘的能戳到天花板上,他不屑的撇撇嘴。
陈明予道:“我不喝了,你也少喝点。”
季勤狗腿的点点头,道:“那我不喝了,哥我陪你说话吧,哥晚上咱两住一个房间吧。”
陈明予没正面回应他,只道:“把你的那几个朋友照顾好。”
这边散场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还有一两个不尽兴的,叫嚣着要通宵打麻将。
不过大多数人都已经喝的五迷三道的,这个提议自然没人响应,于是在侍应生的照顾下各回各的房间。
不知道是哪个小机灵鬼给兄弟两个要了一间房,大概是看陈遇怯怯的,以为他会半夜哭着起来找哥哥吧。
房间里是一张两米的大床,别说两个人,睡三个也绰绰有余。
陈遇先去洗了澡,穿着睡衣出来后,把头发吹干就钻到了被子里,他今天在赛车场耗心耗力,早就累了。
等陈明予洗了澡出来,陈遇已经在被子里打起了小呼噜。
陈明予把大灯关了,只点了一盏台灯,从另一侧上床,靠着床头看了一会手机。
他这会儿还不怎么觉得困,听着陈遇一声长一声短的呼呼声,勾了勾嘴角。
陈遇在梦里撒了癔症,哼哼两声,突然短促又含糊的喊了一声:“哥哥。”
陈明予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嗯完又觉得不对劲儿,低头看向陈遇,小孩可从没喊过他哥哥。
不过陈遇的哥哥除了他还能有谁?
陈明予俯下`身体,轻声道:“你叫谁呢?再叫一遍?”
陈遇烦躁的拧了拧身体,手在床单上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又喊了一声,“哥哥。”
这下陈明予听得真真切切,轻笑着道:“哥哥在这儿,找哥哥干什么?是不是想尿尿了?”
他极其恶劣的“嘘嘘”了两声,看见陈遇不像急着找厕所的模样,嘴唇反而咂了两下。
陈遇的脸颊轮廓正在慢慢褪去少年人的青涩模样,嘴唇还是又圆又软,像小孩子的嘴。
陈明予没忍住,把食指伸了一点进去。陈遇的脸颊鼓了鼓,双唇开始下意识的吸`吮。
陈明予心里咕咕咕直笑,笑着笑着,心脏不可思议的软了一下,手指上的触感又黏又软又热,陈遇的脸庞懵懂无知的仿佛一个小婴儿,满心依赖的用嘴唇去探索这个世界。
他曾听说过一个科学研究,人类终其一生追寻的都是他在六岁以前未曾得到满足的东西。陈遇六岁前不曾有过的安全感,未曾满足过得口唇期的欲`望,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全都赤裸裸的暴露了出来。
陈明予伸手,在陈遇的侧颊上轻轻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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