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贴着墙低着头，被骂的灰头处脸的，余光里看见楼梯上站着一个人，陈明予怎么也在啊！陈遇丧的肩膀都塌了下去。

阿姨趁着陈父歇气儿的时候，道：“找几个家教补补课吧，小遇聪明，补一补成绩起得来。明天我出去找人问问，找几个有经验的好的老师。”

陈父默许了阿姨的意思，手指点了点陈遇，道：“滚回房间学习，不许玩游戏玩手机。”

“哦！”陈遇拖着书包，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上了楼梯。路被挡住，陈明予居高临下望着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陈遇抬头瞟了他一眼，自动挪到扶手一边，从身侧挤过去。

陈遇回了房间，刚把书包打开，卷子拿出来，陈明予敲门进来，径直走到他书桌前。陈遇有一瞬间疯狂想把自己满是红叉叉的数学试卷压到身底下，然后向陈明予大声咆哮，“滚出去！”

不过他没那样做，强忍着羞耻感，看陈明予放下一杯牛奶，拿起手边的数学卷子。

“五十二分！”陈明予带着笑意的声音读出试卷上的分数，看向陈遇，“我读书时候，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拿过全国奥赛的第三名，小珊的数学成绩从来没下过一百三，你怎么就……”陈明予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而书桌前的少年一点不配合，丧着脸撇着嘴。陈明予垂下视线，落入眼底的人侧脸骨精致，腮帮子鼓起来一点，皮肉上可见嘴里用力咬着的牙齿的形状。橙色的台灯下，皮肤呈现出一种细腻的温暖的颜色，耳垂小小的薄薄的一点，大概是羞耻心作祟，红的像要滴血。

陈明予轻咳一声，敛了神色，他怕再笑下去，小孩儿就要埋在试卷里哭一鼻子。

他道：“数学试卷老师上课讲过没有？”

陈遇道：“讲过。”

“听懂了没？”

“……没有。”

陈明予敲了敲书桌，“把牛奶喝了，我教你改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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