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把人推出去,“没事,您赶紧去睡觉,女人熬夜要长皱纹的,您看您眼角就不光滑了。等我发工资了我给您买一套眼霜,上次我见我妈用过,你瞅她那脸还跟小姑娘似的,肯定好用。”
张姨笑的合不拢嘴,“尽瞎花钱,张姨能和你妈比呀。”
深夜,整栋别墅安静下来,一切都被黑暗笼罩着,心底蠢蠢欲动的念头也在黑暗中破土发芽。
陈遇站在门口,借着窗外的光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其实除了一个隆起的大包,并不能看到什么。
他一动不动,不知道看了多久,突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抿了抿嘴,慢慢走进去。
他的嗓子有些发痒,那个词仿佛小虫子,在他的喉咙里爬来爬去。心脏被欲`望烧灼着。可是他从来没对这个人喊过那个词,实在生疏的可以。他试探着张了张嘴,什么音节都没发出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咬了一下舌尖,下定决心。
“哥。”他轻轻地喊。
声音嘶哑,就像在沙漠里行走了几千里路,嗓子干的要坏掉。
这一声叫出来,仿佛打开了洪水的闸门,所有的欲`望和不可告人的想念,暗地里的念头一瞬间倾泻而出,他来不及反应,第二声又接着脱口而出。
“哥!”
“哥哥!”
……
陈遇紧张出了满头汗,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他的手指用力握着床头的栏杆,气息怎么也稳不下来。他想起初中第一次喝酒,醉了之后就是这样的感觉,天旋地转,刺激又紧张,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可是他今天并没有喝酒,他到底是怎么了。
床上的人突然挣扎了一下,梦呓一般嘟囔着什么,陈遇猛地瞪大眼睛,僵在原地。待那人终于平静下来,他做贼一样转身快步离开,到最后甚至跑了几步,仿佛只要跑的够快,就能把刚才梦境一般的现实远远丢下。
逃回房间,关上门,他靠着墙用力喘息,口干舌燥,心脏砰砰砰跳的慢不下来。
许久,他笑了一下。
这一夜陈遇没有睡好,他一时陷入梦中,梦里他变成一个小孩子,跌跌撞撞追着不耐烦的陈明予,不停地喊哥哥哥哥哥哥。一时又半梦半醒着,倾听隔壁的动静,陈明予没有起夜,也没有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