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方斛轻声说，“你的错觉而已。我爸说的其实没错，我妈去世都是我的错。”

“她得了肺癌，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方斛说，“她说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希望我做个正常人，问问能不能答应她。”

“我说我做不到，她到后来拒绝见我，也拒绝治疗。我爸怪我，他说我连做人的基本责任感都没有。”

刚才那么说话，不过是为了激怒吴教授，却又一次让方斛想起往事。

袁峤却说：“等你跟我回去，你就正常了，在我们那里男人就可以和男人在一起，你就是正常的异性恋。”

方斛轻声说：“是吗？”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袁峤实在听不出这人到底高不高兴。

“我也有我的计划，跟你讲讲吧，”方斛说，“也挺谢谢你的，虽然添了不少乱，但是有你的配合，可能事情也变得容易一点了。你那台偷来的电脑连上网没有？”

当然连了，袁峤点头。

“那你大概看到过新闻，”方斛又说，“这个学校最近一直丑闻不断，而且是新闻热点，不断有知情人出来爆料，删都删不完。”

“你干的？”

“是，你没发现我爸这些天来学校越来越少了吗，上面找他谈话好多次了，他在周旋。”方斛一边说，一边带着袁峤往外走。

“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袁峤又问。

方斛拿着钥匙，打开了吴教授的办公室门：“当然是继续违法犯罪。”

他开始翻找起了文件，一边跟袁峤说着：“也挺奇怪的，阴差阳错，反而和我预想的没差多少。我原本也是打算，找机会把我爸关起来，我在这里呆这么久，所有的文件资料和印章都知道放在哪里。”

“然后……”方斛拿起一叠文件，“我就可以把这个所谓的民办学校注销。他的签名，我可以模仿。”

还真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做了个遍，但袁峤却没有指责他的立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方斛苦笑，“我爸当初搞这个的时候，他真的想着是为我好，为别人好，他在救人。 所以我最开始是打算告诉他的，跟他说这样不行，这是在害人。你看到我今天跟他提这事情时，他的表情了吗？”

“他早就知道了，但他不打算改。”方斛说，“以前他只是一个普通职员，我妈远比他厉害。但现在他是一个成功人士，是大师，是拯救他人家庭的希望之光。他知道这套洗脑不会给人带来真正的幸福，毁了很多人，他不在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