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饶回到房里,看到所有东西都没被动过,很明显,沈川也没回来过。
“这么晚了,沈川去哪了?”确定小夕已经走远,付饶才敢出门。走过回廊,付饶又看了看莲池,觉得有些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顺着刚刚二少奶奶离开的路,到了东苑。东苑不大,几间老旧的房屋,没有一间点灯,只有中间的大屋里偶尔有火光闪动。付饶绕到大屋一侧,找了一处窗户,戳了一个**,者过洞中,看到桌上仅有一个烛台点着。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屋内没有人之后,付饶打开窗户,跳了进去。屋内昏暗,付饶跳进来的时候差点带翻窗前摆设的花瓶,幸好在落地之时,反手拦住。待付饶摆好花瓶后,才转身仔细看了看这间屋子。屋内陈设老旧,只有床侧书桌上点着一只旧烛台。付饶绕到桌前,桌上笔墨杂乱,一张滑落桌角的白纸上写着: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付饶看了看桌上半干的墨,撇在地上的笔。又顺着墙在屋里转了一圈。忽然停在了床侧的一面墙前,虽然屋内灯光昏暗,但是付饶还是注意到了,床侧的墙上似乎粘了什么黏腻的黑色的东西。付饶伸手去碰却什么也没感觉到,凑近一看,更像是桌上的墨汁,不经意间被蹭上了。付饶伸手推墙,不出意外的,‘墙’被推开了,一道简单的暗门而已,付饶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却发空空如也,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只好回身去取桌上的烛台。暗门后,是一路向下的阶梯,握紧手中的烛台,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直到面前又出现了一道木质的暗门。
沈川合上棺盖,在附近走了走,能接触的空间不大,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与周遭土石不同的材质,像是木质的,沈川用力一踹却被弹了回来,像是这木门后有一股同样的推力似的。沈川不信邪,向后几步,便再次一脚冲了过去。
另一侧付饶手上拿着烛台,不好推门,便用拿着烛台的肩膀去撞门,却被一股冲力顶了回来,差点把烛台甩到地上,付饶扶稳烛台,走进从上到下仔细看来看暗门,手指扣着缝隙边缘,慢慢的向里侧拉,竟然就这么被拉开了,付饶迅速将门打开,还未抬头看向门内,就被一个四十码大脚踹翻在地,烛台彻底打翻,瞬间无论是门内门外,都是一片漆黑。付饶虽然被伤,但是作为警察的谨慎还是有的,听着身前那人窸窸窣窣的声音,左手抓向前,貌似是那人的胳膊。还未等那人惊呼,付饶就顺着他的胳膊,仅仅箍住他的手腕,用自己身体的重量死死压住那人,突然付饶右臂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那人貌似是想将付饶从自己身上打下去,付饶反应及时,立马将按着那人的手松开,改用左手手肘压制手腕后,把他的手腕从僵硬的石板地拖拉到自己身侧,左手立马勾住他的脖子,同时耳边响起“咔嚓”一声。打火机的火光瞬间照亮这一块狭小的通道,付饶看清了身下被自己死死压住的人,是沈川。
“你丫有病吧!”沈川在看清是付饶的一瞬间,所有的惊慌都散了,付饶永远不可能知道沈川刚刚的感受,在黑暗中被袭的无助于害怕,还有那些说不上来的从内心发出的恐惧,但是在看到付饶的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甚至有了许久未感受到的安心。即使这样,沈川也从来不会再嘴下留情。
付饶虽然想为了那一脚再打沈川一顿,但是,他听见了沈川余音的颤抖,看着身下的人,付饶知道,自己是栽了。沉默了几十秒,付饶先放开了沈川,拿过了沈川手中的打火机,拉起了他。
“你怎么来了?”沈川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哼,不来,怎么知道你这么想踹我?”付饶拿着打火机向门内走,沈川抬头看见人不见了,马上跟上。
“这儿有两幅棺材,还看到了失踪的新娘,还有”沈川小跑了两步跟上付饶。
“你找到她了?”付饶突然转身面对沈川,没刹住车的沈川差点被打火机燎光额前的几根碎毛。
“有人故意引导,东苑后院的废井能通到这里,看来这沈家不是一般复杂啊。”沈川双手交叉走到棺材附近。付饶等他走的稍微远点,用火光大致照过去,看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才慢吞吞走近棺材。沈川打开其中一个棺材,招呼付饶过来。
“这里有个牌位,上边写着李成之位。这李成是谁啊?”沈川转头问付饶。
“姓李?据我所知,沈昊辰的夫人姓李,叫李茉,不过这两人是否有关系,还得等调查之后才能下定论。”付饶说。
“嗯,不过,一大户人家,在一主屋地下放棺材,这是什么理儿啊,也不知...”沈川突然停了嘴,付饶也谨慎起来,二少奶奶房间的方向传来挪动重物的声音。
“有人来了,躲起来。”付饶一下熄掉打火机。
“你说的容易,这儿就四面墙,怎么躲,你不是...”沈川看了看四周。
“是。”付饶直接回答了他。
“会被发现的。我...”沈川还没说完,就被付饶揪着脖子走了。
没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说是脚步声,却又是一种拖拉的感觉。时轻时重。一个臃肿的身体挤进不大的密室,手里的油灯****的,沈川和付饶侧身相对躺在一个单人的棺材里。油灯晃荡的声音,脚步一轻一重的声音,先是离这棺材远远的,再是忽近忽远,付饶用手堵着沈川的嘴,秉着呼吸等待。沈川也不敢动,只能静静的望着棺盖。突然,棺盖向一侧打开了一点点的距离,沈川和付饶立刻不敢再有半分动静,灯光渐渐散进棺材里,在照到离灯光最近的沈川的脸上之前,灯光停止了前进,渐渐又收了回去。再次听到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走了几步,停了几步,便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沈川这才敢把自己嘴上付饶的手扒拉开,大口呼吸。
“你丫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沈川一把掀开棺盖,坐起来。
“这什么啊?”沈川手撑着边缘想站起来,结果摸到了湿湿滑滑的东西,付饶点了火过来看。
“蛇啊!”沉默了两秒,沈川突然大喊。付饶又照了棺材周围,发现不仅是蛇,还有各种小虫,毒蝎。
“站起来。”付饶用仅存的小火苗驱赶着沈川身边的蛇虫。
“我就说了,听我的,那边有个我挖的地上道,外边的井是和这里链接的,我刚才想让咱们俩躲到那里去,在想办法爬上去,你倒好,非得提前躺进咋俩几十年后的老巢。”沈川吓得直接拽进付饶的胳膊不放手。
“你不早说。”付饶一遍忙着驱赶,一遍还得带个拖油瓶。
“你倒是让我说啊。”沈川到现在连眼睛都没睁开。
“我说你能不能爷们点,这点吓唬女人的蛇虫鼠蚁给你吓成这样。
“老爷们怎么就不能害怕了,女人是水作的,老子这种娇俏有魅力的爷们也是水做的啊。”沈川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虽然我知道你讨厌这些,但是要不是被调回来,我还真没机会重新认识,不对,是继续了解你啊,之前几年装的挺带劲啊。”付饶此时也不忘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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