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何心中一沉，语气却很平静：“不至于，因为我们现在也不是在交往。”

“好吧。”白子昂耸肩，把锅重新放回茶几。

“我承认，我也不是一见钟情……我那个时候只是想保护你。单凭你一个人，是无法对付两个S级异化者的。”

白子昂像是想到什么，笑得无比温柔。

“而且你那天晚上站在角落里，眼神……就和那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安何一愣：“什么？”

“你还记得么？你曾经为了保护一个污点证人，将自己保命的药剂给了受伤的他，并把他藏起来，自己则遭到追杀导致重伤，差点成为植物人，最终醒来后也不得不退役，转为夜间部……”

安何当然记得。他就是因为那个案子，异能等级倒退，无法胜任任务强度更高的全勤特工，最终只能转为夜间特工，作为赔偿，他得到了一份安稳又无聊的公务员工作。

他的代号也从“猎鹰”转为“夜鹰”。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把药剂给他的时候，认真的眼神。那是就算下一秒将面对死亡也毫不退缩的眼神。”白子昂轻轻抚摸着安何的右手，在这位退役特工手心中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安何越想越不妙，想要抽回手，却被白子昂抓得更紧。

“好几年前的事了，”白子昂感慨，“只不过污点证人本身并不是真的污点证人……而是警方的卧底，而且那个时候是因为身份败露，才惨遭追杀，而不是因为反水。”

安何：“你……”

“那天晚上，我在宴会厅看到你时，你的眼神和那时候太像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是为了保护我，而那天晚上是为了替夜莺复仇，对吧？”

瞠目结舌的安何知道，自己彻底败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只是转职到夜间部，就变得没以前那样淡定了。单枪匹马去送死，我还不能直白提醒你，你知道我有多想吐血吗？”白子昂松开安何的手，双手扒拉着安何的头发，直接把人揉成鸡窝头。

安何急忙把自己的头发从那人魔爪下拯救出来，他想辩解，又觉得自己的语言实在过于苍白无力，只能叹息一声后道歉：“抱歉。”

“算了，都过去了。”白子昂起身，拍拍安何的头。

“而且，一见钟情也算真的吧……你的女装也很好看。”

看着安何涨红的脸，专职卧底先生捧腹大笑，最终在对方恼羞成怒的推搡下进了厨房。

白子昂甩了甩手上的泡沫，回头看向靠在厨房门口监督他洗碗的男人，问：“话说回来，你考虑我的提议吗？安何？”

安何捂住额头：“我从来不会让人踏入我的私人领域。”

“……你真不坦率。”

“快点洗碗！待会我就要做晚饭了。”

“我能留下来吗？”

“……随你。”

“不止吃晚饭哦。”

“……”

白子昂看着低头沉思的安何，觉得自己好像逗得太过了，便转过头继续洗碗。

直到泡沫被自来水全部冲净，他听到背后传来男人的回答：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