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魂魄似乎飘了出来,在半空中远远看着自己对师娘打开身体。
他想反抗,却发觉自己比想象中的要无力太多,在快感面前,没有一丝挣扎的余地。他恨死了师娘,却又紧紧箍着对方的后背,不愿松手。
等到莫悲彻底清醒过来时,柳霜庭已经替他清理好了身体,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穿上了衣服的师娘,还是那么清风霁月,莫悲费力地眨了眨眼睛,都有些弄不明白到底是谁引导着这一桩情事。
小白虎趴在床底,委屈得嗷嗷直叫。柳霜庭如今心情极好,甚至都有兴致逗弄一下这只小畜生。可惜对方并不领情,蜷缩起身体,恶狠狠地露出几颗刚刚长出来的牙齿。
他自觉没趣,便看向靠在床边的莫悲。莫悲似乎还未从药效里挣脱出来,眼睛恍恍惚惚地看着前方,黝黑漂亮的瞳孔失去了焦点。他抱着被子,缩在床角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少年的肩膀上还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痕迹,柳霜庭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拿出伤药,想替对方把身上的伤处处理好。
“别碰我!!”
莫悲叫了出来,可惜嗓子沙哑,没有一点儿气势。他打着抖,身体冷得发颤,心却更寒。
他想不通自己的师娘为何是这样的人。原来对方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用**控制自己,他在对方眼里,一开始就是一个唾手可得的玩物和禁脔。
在此之前,莫悲从未想过这两个词会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偏偏柳霜庭像是根本察觉不到莫悲的抵触似的,笑意盈盈地凑了过来。
他拧着眉头,看了看自己在莫悲身上留下的痕迹,好言好语地劝说道:“师娘刚刚下手重了,是不是还疼着。等擦了药,自然就好了,不会疼的。”
“我讨厌死你了。”莫悲冷冰冰地说。
柳霜庭笑了。
“既然讨厌师娘,刚刚怎么叫师娘叫的那么甜,连颗眼泪珠子都不掉的?”
莫悲其实特别想哭。
他从一开始就想哭了。只是想到师兄说,不喜欢莫悲掉眼泪,一点儿也不像一个男子汉。莫悲便强忍着,一直到了现在,也只是红了眼眶,没掉过一颗眼泪。
他一直很听白烨的话,想让对方明白自己有多喜欢白烨这个人。可白烨不在,眼前只有柳霜庭,莫悲根本就不曾喜欢过师娘。
他表现再好,白烨也看不见。
他拽着被子,又往里面缩了一点。
柳霜庭从来不会因为莫悲不理会自己而生气。他自顾自帮莫悲摸好了伤药,摸了摸少年尖尖的下巴,又叹了一口气。
“你又要瘦了。想吃什么,师娘给你做。”
“……”
“莫悲?”
柳霜庭靠了过来,他看见莫悲的唇色都寡淡了不少,对于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来说,被柳霜庭这样当做炉鼎使用,还是有些过于勉强了。幸好莫悲身体底子不错,又年轻,没过一会儿,唇色就渐渐变了回来。
“现在好一点了吗?”柳霜庭捂着莫悲的手,笑着问。
“……”
“你不说话,还在想你的师兄吗?”柳霜庭仔细地揉着莫悲的每一根手指头,等到纤细的指尖变回血色,才慢慢说道:“你那么喜欢你师兄,师娘虽然舍不得,也不会拦着你和你师兄的。你不是马上要和师兄结成道侣吗?洞房花烛夜,不会少了师娘吧?”
莫悲抖了一下,他抽回手,抬掌给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巴掌。柳霜庭一动不动地看着莫悲,他的半边脸皮红了一点,并不怎么疼。
小徒弟着是不会甩人巴掌呢?还是终究下不了狠手呢?
“莫悲小时候一定很幸福吧?有爹娘疼,也没吃过苦,心软得很。师娘就不一样了,从小就只有娘关心过我,所有的苦都吃过了,有时候心狠了点,也不要怪师娘。”
柳霜庭慢慢悠悠地述说着,他握着莫悲的手,重新贴在脸上,少年的掌心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生气。
倒是柳霜庭,觉着自己一直冷着的身子,开始慢慢暖和起来。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师娘?”
“师娘喜欢莫悲呀,这还有什么办法?”
“我不喜欢你。”
“你会喜欢师娘的。”
莫悲已经没了和柳霜庭争吵的力气,他以为自己事后会大吵大闹,把这个混蛋砸的头破血流。
可到了最后,他光是坐在这里,就花费了全部的力气。他头晕眼花,胸口冷冰冰的,连呼吸都冻结住了。每一次吸气,都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和柳霜庭争吵呢?
莫悲越是凄惨,柳霜庭就越是体贴入微,他给莫悲暖了手,又用热水帮莫悲擦了脸,把少年纤细的手脚塞进被子,仔仔细细地盖好。
如果不是莫悲经历过两次这样的悲惨的遭遇,他可能还真以为柳霜庭是关心自己呢。
莫悲不明白,柳霜庭究竟是图自己什么,自己又到底做错了什么,被这样折磨着。
莫悲想着想着,便靠在床头,睡着了。
见莫悲睡着了,柳霜庭便停下了安慰对方的话语。他贴着莫悲冰凉的脸颊,想起刚刚与自己交缠的时候,这具身体还很温暖,再怎么疼,莫悲也还是能兴奋起来。
这几乎让柳霜庭有了一种两人情投意合的错觉。只是药效过了,这错觉自然而然地便消失了,莫悲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眉毛皱着,嘴巴倔强地往下撇着,在梦里也没开心起来。
他替莫悲盖上被子,又从床底下把小白虎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小老虎弓着背,一双冰蓝色的猫眼恶狠狠地瞪着柳霜庭。
“别让他再伤心了,明白吗?”
他不知在和谁说,说完,柳霜庭不舍地摸了摸莫悲的额头,站起了身,看了看门口。
门还关着,只是没有了禁制的痕迹。
白烨的禁制,自然是拦不住比他修为高深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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