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正啜了一口茶,听见她的话后猛咳了一声,茶杯没端稳泼了她一身。
“没事没事!”孟怀恩毫不在意的抖了抖被茶水泼湿的衣襟,眼巴巴的望着他。
只见八王爷从软塌里坐直身子,有些尴尬的拢了拢外袍,脸色由红转白,声音清冷的问道:“你叫我来就是想问这件事?”
孟怀恩点点头,不是这事儿她费这么大劲干嘛,又是泡茶又是打扇的,都恨不得跪舔了。
冷冽带一丝不明怒气的声音从头上砸了下来,“现在证据不足,无可奉告!”说罢便欲起身离开。
“怎么能无可奉告呢?商瑜明明说了和孟家有关系!”她慌忙的扯住八王爷的袍子,等了这么一晚上,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不是想听他说这个的!证据不足也得先有证据吧,怎么就无可奉告了?
八王爷从她手里抽走衣角,“商瑜说的?他今天又来了?”声音从牙齿缝里迸出来,说话的人心情相当不愉快。
孟怀恩浑然不觉,又拽上八王爷的衣袖,急切的道:“是啊,他从来不会骗我的,您倒是说说都有些什么证据,是不是和孟家军有关?”
“他不会骗你难道本王会骗你!”八王爷站起身来,眼色冷如寒霜,粗鲁的从她手里抽衣袖。孟怀恩怕他走掉拽得死死的,大有今天不说个明白就不放他回去的架势。两人各拽了衣袖的一头僵持着,“嘶”的一声,软云纱的衣料从中间破开,孟怀恩很是狼狈的看着手上的半截衣袖。
八王爷冷哼一声,将断掉的袖口藏在身后,大步离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说了一句:“明日一早,随本王去大理寺!”
孟怀恩顿时兴奋的蹦了起来,站在门口朝东厢房喊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是言出必行的好王爷!”
八王爷的话让她吃了定心丸,明天不但可以看到罪证也许还能见到裴元明,她倒要问问他她是怎么杀掉裴承业的。孟怀恩像耗子一样在屋里哒哒的转悠,终是精疲力尽,躺在松软的床上做起梦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窗外是一片明晃晃的艳阳。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来着?孟怀恩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后“嗷嗷”的叫了起来,“完了完了,八王爷一定走了!”怎么就没人叫她呢?真是的!越来越不受待见了!
孟怀恩披头散发,连鞋都没提就往东厢房跑。
八王爷光裸着上半身正在挑衣服,看着昨天被孟怀恩扯掉衣袖的袍子一阵心烦,团成一团就往外扔,正好砸在不请自来的某人身脸上。
孟怀恩刚迈进门就被打了脸,不过八王爷要带她去大理寺,莫说是一件衣服,就是一个衣柜她也受得起。
她喜滋滋的的抱着打脸的暗器,眼角的余光扫过八王爷的床榻,一封信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枕头上,就这么打眼一看都看出珍重的意味来,看来八王爷对这位沈家小姐还是很看重的。
“真是不知羞!没见过男人吗?”
孟怀恩被八王爷的声音一惊,定睛看着他,只见他胡乱抓了件衣服挡在胸前,全身都泛起淡粉的色泽。和孟家军那些光膀子的糙老爷们不一样,八王爷骨骼均停,皮肤白皙,露出清晰的锁骨十分赏心悦目。
还想多看两眼的时候,一套衣服又砸过来,“今天去大理寺,穿男装!”
孟怀恩迅速滚回了西厢房。
......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到了大理寺,孟怀恩刚从马车里探出头,就看到前面的马车帘上写了个大大的“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