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面不改色的说“去找我妈妈。”事实上我有些担心他会识破我的谎言,因为昨晚我被带出会所之后我的记忆就中断了,我不确保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会让他怀疑的话。
他薄唇边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可你昨晚一直在叫哥哥哥。”
我几乎没有一秒犹疑,就对他说“我有哥哥,十六年前,我跟他,失联了。”生离死别,我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我很想他,这几天我高烧不断,我不断做梦…”我说不下去了,因为那种灵魂被灼烧的感觉又席卷了我。
我抑制不住地泄出一丝痛吟,看见他皱了眉头按铃叫医生。
医生当然检查不出什么,见我不在痛吟出声,他抬起手腕看时间,问我“我有事情要去处理,需要通知你家属吗?”
我看了输完液了,能麻烦您送我回酒店吗,我妈妈晚上就会回来,我不想让她担心。”
十分钟后,我再一次上了他的车。他上车后就开始打电话。
我靠着车窗侧头打量他,他侧脸轮廓硬朗帅气,说话时薄唇启启合合,喉结上下滚动,似乎一呼一吸间都充满了男性魅力。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这个人是我哥哥,虽然他不认识我,但是我知道,我总会把他认回来。
“看什么?”
“蒋先生,抱歉给您添了许多麻烦。”
他笑道“没事,对发着烧还要找妈妈的小朋友,施以援手是应该的。”
我有点囧,“她手机打不通,我实在担心才…”说完,觉得自己这个借口漏洞百出。
因为我敢肯定昨晚他也看见我了,而那时候陆薇女士还和我在一起。
他现在那种戏谑的目光和昨夜的如出一辙,我试图补救“昨晚回去后我因为发烧就睡了,醒来的时候我妈就不在了。”还好我因为病情连一直很红,不然岂不是加倍尴尬。
他笑了一声,问我“你多大了?”
“15。”
“不小了,有女朋友吗?”
“...没有。”我反问他“蒋先生有吗?”
他眨眨眼,笑着说“有啊,好几个呢。”
回酒店后,我躺在床上,变态一样想着他刚才离去的背影,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次居然没有做梦,睡醒时一身清爽。窗外暮色四合,肚子里空空如也,拿起手机一看都下午七点了。
我不知道陆薇女士何时回来的,只是从被打开的门缝间传来她的声音。
她似乎是在跟别人交谈,“和毅,感谢你昨晚出手相助,若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和毅,是个不错的称呼。
“举手之劳,陆总不必放在心上。”
陆薇女士道“和毅,你也不用叫我陆总了,我看你和我们还挺有缘分的,今晚若没有安排,就陪着我们俩去看流星雨吧。”
“感谢薇姐邀约,说实话我确实挺喜欢小煦的,上次没吃饭,还得他赏面一碗呢。”
我贴着门听蒋和毅嘴里的我,心里一边美滋滋,一边想象如果他知道我是弟弟之后的情景。然而两人的话题很快就切入到工作了,我抬手发现手表被摘下,墙上挂钟显示现在已经7点45了。
不管怎么样,那天晚上的流星雨美不胜收,谁看谁知道。
海风清扬,圆月郎朗,一颗颗拖着尾巴的流星在墨蓝天幕划过,而我的哥哥就站在我身边。
“蒋先生,听说对着流星许愿很灵,你信吗?”
他从天文望远镜前直起身看着天空,神情悠远,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信,为什么不信。”一屑不顾的语气。
陆薇女士摸摸我的头,“小煦,你有什么愿望呢?”
“说出来就不灵了。”我闭上眼睛许愿,似乎听到蒋和毅从鼻间哼出的一声嘲笑。
“妈,你呢?”
陆薇女士笑道“你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还来问我。”
也是,所以我的愿望我也要深埋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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