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骑在马上的领头人发现柴堆后面好像有不对劲,下了马拔剑就往柴堆那边走去,跟在他后面的一队人也都赶紧下马一齐围了上来。
郁凌站起身,挡在了骆虎前面,两只手掌伸在胸前,脸上蹦出了一个笑:“你们找我?”
那领头人提起剑抵在郁凌胸口,阴狠地看向他,冷笑道:“难不成你现在还想装作自己不是丁愿?”
旁边男孩看到剑也并不害怕,只是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农妇已吓得脸上都扭曲了,赶紧上来将男孩拖走。
郁凌朝农妇道:“嫂子,我看这孩子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将来必能干番大事业!”
那农妇也不回答,将孩子拖进院里,赶紧将院门关上。
郁凌伸出两个手指,将那领头人的剑往一边拨了拨:“兄弟,你们弄错了,我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呵,你当我们眼瞎呢,这么大个活人我们还能认错,不过你都成那样了还能活过来也是件奇事,大伙儿本来是想抢了你的尸体回去,现在抓活的更好。”那领头人语气虽嚣张,但看向郁凌的目光仍有些怯怯的。
后面两个穿黑衣的人也跟了上来,郁凌像看到希望了一般,顿时忘记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了,大声朝那两人喊道:“两位无稽山的兄弟,是我呀!我是郁凌,我真不是丁愿,我没死呢,不对,我死了又活了。”
那两人相对望了一眼,被郁凌的这番话给绕糊涂了,皱眉骂道:“魔宗妖人,胡言乱语,郁师兄都入了土了,别想装神弄鬼糊弄我们!”
郁凌一拍额头,醒悟到当下和他们说也说不清了,不如趁着这些人对他还心存忌惮时索性再虚张声势吓吓他们,看能不能找机会逃脱。
骆虎站在郁凌背后,几次想到前面来护住郁凌,都被郁凌挡到后面去了。
郁凌在骆虎耳边轻声道:“等会儿我想办法引开他们,你找机会自己逃,算是我报答你救命之恩了。”
骆虎使劲摇着头,但他害怕得两手直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郁凌往前走了几步,装出不害怕这帮人的样子,极其自信又狠厉地一个个朝他们看过去:“哼,我怎么可能轻易落到你们这帮乌合之众手上,大不了咱们来个同归于尽。”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举在过头顶,冷笑道:“看到了没?这是七焰堂的焚魂散,一沾水便能毁肌肤,要是粘到你们脸上,有一点点到了你们眼睛里,眼睛就彻底毁了。我看谁还敢过来,我就将整整一瓶用掌力散布在空中,大家眼睛全得瞎。”
那领头人将信将疑,但头不自觉地往后一仰:“哪里有这种鬼东西,我不信!”
郁凌抓起瓶子往他跟前一挥,吓得他赶紧将脸捂住,见周围没有动静这才把手放开,他旁边一人扯了扯他的衣襟,小声道:“老大,魔宗的东西邪门着呢,要杀丁愿和花渐落,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郁凌看到领头人有些动摇了,底气更足了:“我不想我手下的兄弟陪着我冤死,你们让他走。”他说完看向骆虎。
骆虎一直都是吓得大气不敢出,他知道这白瓷瓶子里的药明明就是他给郁凌治伤的药,对郁凌此举还真是为他捏了一把汗,但自己修为低,要真打起来也护不了郁凌,还不如配合着将这谎话说下去。
他强忍着心里的恐慌,装作制止郁凌的样子哭喊着:“少主,不可,这东西歹毒无比,少主何必受这个苦啊,小的白活一世,是个没骨气的孬种,害怕瞎眼啊,只能抛下少主先走了。”
骆虎哭着,转身向后,慌慌张张死命跑了开去。
经骆虎这么一哭,这一干人脸色更难看了。
“只要有一个人搞鬼名堂,我立刻将焚魂散撒出来。”郁凌举着那瓶子,往后退到一匹马旁边,另一手扯了缰绳打算上马。
他猜想自己只要上了马,很可能会遭偷袭,但所幸的是骆虎已经走远,终于将欠他的人情还了,心里总算也有了一丝安慰。
郁凌上马时一手要将那瓶子举起,而他腿上刚好了些,一条腿不好使力,那举着瓶子的手便不自主地去扶马鞍。离马最近的一年轻男子眼疾手快,手里的长鞭瞬间朝郁凌手指上挥过来。
郁凌手上一阵发麻,随后传来钻心的痛感,他感到手心里已经空了,那瓶子早掉到了地上。他腿顺势往上一跨,上了马背,而旁边退开的人见他手里的瓶子掉了,一齐朝他这边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