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带着两位老人到了酒吧门口，远远地就看到王步凡叼着烟在门口徘徊的身影。远远地看到了魏正的车，就把烟踩在了脚下。

两位老人一下车就躲在魏正的背后开始抨击王步凡：“就是这个小痞子，拐了我孙子！魏警官你快抓住他！”

正当这时，红绿鹌鹑也出来了。站在王步凡身后凑热闹。

“魏警官你看看，他还叫了帮手！”

“一天到晚乱七八糟，你们危害社会就够了！还带坏我孙子！不要脸！”

“呸！”

“你们不务正业就算了，我孙子还要考大学的！你们忍心让我们两个孤苦的老人家最后连孙子都指望不上吗！？”

王步凡和两鹌鹑被骂的三脸懵逼，魏正站在两位老人面前，听着他们一人一句，拦都拦不住。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隔了好一会儿王步凡才反应过来说道：“你们是老幺的爷爷奶奶？”

听到王步凡的话，二老又急的跳脚：“什么老幺！我们家小明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能跟你们这群小混混混在一起？”

“你们骗我孙子去犯罪，我要到法院去告你们！”

王步凡眉头一皱，正想开口反驳。魏正说话了：“李明在里面吗？”说着看了一眼酒吧的门头。

“恩，还在里面写作业。我带你们进去吧。”

王步凡领着众人进了店，停在了某间包间门口。门口还坐着蓝鹌鹑。蓝鹌鹑见到魏正紧张地站了起来。透过包间门上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李明穿着鹌鹑们同款的黄色夏威夷衬衫趴在桌子前认真的写着试卷。

李明的爷爷奶奶透过玻璃看到自己的孙子，一声惊呼，想要冲进去把自己孩子带走，却被蓝鹌鹑给拦了下来。

“嘘，他这张试卷还有20分钟时间，不要打扰他。”蓝鹌鹑小声说道。

眼前的一切让两位老人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李明放学后跟着街道上的小混混去了酒吧，换上了流里流气的衣服，在酒吧的包厢里面写试卷。

“怎么回事？”魏正问道。

“就写试卷，所以让他进包厢了。”蓝鹌鹑解释道。

“魏警官你们先等老幺把试卷写完吧，这可赌上了我们老大的荣誉……”红鹌鹑插嘴道。

“别说了。等他出来了让他自己和你们解释。”王步凡一脸不耐烦：“去隔壁等吧。”

说完带着众人进了走廊最里间的办公室。推开门里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下。

魏正一看，呵，全是熟悉的面孔。有上周因为打架斗殴被他抓的，还有滋事今天才被放出来的，全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染得红红绿绿的，气得李明的爷爷站在门口直跺脚，死活不肯进去。

王步凡使了个眼神，让绿鹌鹑到了隔壁空出来的包间坐着。魏正往门里大致看了几眼把王步凡留在门口询问情况。王步凡把自己在超市抓到李明偷东西到李明认自己做大哥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桌子上的钱怎么回事儿？”显然魏正刚才随便一看，就看到了他聚众赌博的重要证据。

“嗨，别说了，那几个听说我收了个学霸做小弟，最开始还看不起我。后面一个二个真香，上赶着把隔壁几个学校的学霸给收了。我们打了个赌，今晚比一套试卷，谁成绩最高归谁。”王步凡想了想又说道：“你放心，那点钱我不会全部都吞了，老幺的份给他留着的。老幺的学校是那几个小弟能比的？收再多学霸成绩也没我老幺成绩好。嘿嘿。”

魏正看着王步凡一脸笑就觉得头痛。这人非但不认错，还得意忘形了。“你们这个 奇怪的赌局给我散了，聚众赌博你还好意思。”

“不是，魏警官，这也算聚众赌博呀？”王步凡一脸委屈。

魏正就看着王步凡，不说话。

“好吧。”被盯着的王步凡一怂，把房间里的几个狐朋狗友赶走。魏正顺便在门口把几个人又批评了一顿。话还没说完，几个学生的“试卷对决”就已经结束了。

李明一出来，就看到自己老大被穿着警服的人批评，一点也不怂地叫了声：“老大！”

魏正转过头，李明才发现这个警察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还没等他仔细回忆，自家老大便招手让他过去，走进了才听清他们对话的内容。

“魏警官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赌博的，那几个说要去收小弟的时候我就该拦着他们。谁他妈知道那几个学生是他们强迫过来的。”

“警官，我是自愿的，老大没有强迫我……”李明以为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了王步凡，连忙出口解释。结果话没说完就被刚开包厢门的爷爷奶奶听到了。

李爷爷气的跺脚，抬起手就想呼上去。李明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挺着背闭上眼睛等着挨揍。王步凡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把李明挡在了身后。

而想象中的巴掌还没有呼出来就被魏正给制止了:“李大爷，咱们有话好好说，这些都是年轻人，别打坏了。”

李爷爷挣脱手，破口大骂：“我孙子我打不得！？就算你是警察也轮不到插手我家的家务事！这混小子就跟他爸一样学坏了，现在不打死他以后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说罢就要伸手去抓李明。

“老头子！明明快要高考了，要是打坏了影响学习了怎么办？”李明的奶奶站在一旁劝说道。

“就这样还学习？还高考？我李家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他爸不知好歹，他也不学好。”

李明的奶奶在一旁看着拦也拦不住，急的掉眼泪。

“够了！”看不下去的王步凡有些生气“你们在我店里打打闹闹的我怎么做生意！你孙子不学好能跑我这儿来写作业的？”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李大爷咱们心平气和地谈。孩子还小，也没犯错，我们好好沟通。”魏正说道。

李爷爷沉默了片刻。颤抖着手指着李明问道：“我就最后问你一句，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我没错！”李明梗着脖子，涨红了脸，眼里包着泪，却一直没有落下。

李爷爷摇摇头说道：“你和你爸一样，永远不知对错。你爸违法乱纪危害社会，你也不学好想要步入他的后尘。我自认此生活地不愧天地1不愧他人，你们父子两以后造的孽和我无关！”说完挺直了背转身离去。

李奶奶看了看李明和王步凡，叹了一口气跟上了自己的老伴。

这时的李明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无声地哭着，泪流满面。

王步凡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觉得自己明明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总觉得因为他，李明失去了一些东西。他皱着眉感觉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