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这周的课就是寒假,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晚,直至年末气温也未曾降至0度以下。严觉搓着手,看着有些愁眉不展的陆溪河,心里酝酿着说些什么,这几天陆溪河难得的话少,显得本就是清冷的冬天更加寂静了些。
家里的情况丝毫没有好转,严正之这些天干脆住在了医院,根本不想听严觉的想法。
已经停药两周,严觉早上起床的时候总是面红耳赤,要在厕所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冷静下来,梦境里的自己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让他羞耻,尤其是对着陆溪河本人的时候,虽然没有发|情的迹象,却更像是在发|情。严觉极其不自然的搓着手,再过几个月,就是他的18岁生日,如果自己跟陆溪河提出来,他会不会愿意?
想要结番……
他又否认似的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严觉拍了拍六神无主的陆溪河:“这几天老师分析的题目,你,都听懂了吗?”
“?”陆溪河微微一颤,又掩饰着笑道说:“啊啊,都是粗心大意错的。”虽然第三名的成绩让他在颇受打击,但是,比起那些,还有更重要的事。
“哦。”严觉脑子也是一团浆糊,也不再多问。
陆溪河考虑了很久,终于把揣在口袋里,罗立给严觉的药递了过去,严觉看着药剂,像是被抽醒一般,惊讶的问到:“这是什么?”
“罗医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你的身体,如果不吃药的话会,会……有些不适。他说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这些,只是普通的抑制剂,他还是担心你的安全。”陆溪河磕磕巴巴的说着,不敢看严觉的眼睛。
“我的安全?”严觉嘲讽的哼哼之后,又像是要确认什么着说:“陆溪河,你为什么去找罗立?”严觉确定罗立跟陆溪河只有一面之缘,不会知道陆溪河的联系方式。
“我,我……”陆溪河不能告诉他自己将要做什么,我了半天也没说下去。
严觉不耐烦的说道:“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陆溪河,我没你想的那么弱,我也不需要你像是捧着个水晶一样保护着我,我自己决定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严觉最近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搅得有些无名火,看到了药之后,更是爆发了出来。
“我没有这样想……”陆溪河有些委屈,又被严觉言中自己在做得事情,音量都慢慢降了下来。
“陆溪河,你是不是觉得我是omega就是个弱鸡了,我告诉你,别考验我的耐心。”严觉不满的推攘着陆溪河,从陆溪河手里拿了药愤愤就走开了。
严觉,你等等我,这件事解决了之后,我们再好好谈谈。陆溪河看着严觉走远的身影,在心里默念着。
另一方面,游闵终于从冗长而又没有结果的的会议中解放了出来,打开手机的时候,陆溪河的信息让他眉头一皱。这小屁孩是要做什么,一封邀请函的确认信,日期是今天,集合点没有写,活动内容也没有写。游闵却本能的觉得应该跟那个论坛有关。
陆溪河在周末一大早就把信息编辑出去,尽可能的做好万全的准备,把唯一一只紧急alpha抑制剂跟已经关机的手机放在了鞋子里。参与的费用在周五的时候通过论坛已经支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陆溪河把衣柜里那些奢侈品放到二手交易网站上卖掉了一大半,才勉强足够支付参与的费用。
搜身检查之后,对方给他戴上了遮住全脸的面具,就上了车,坐着,等待着被送至会场。
一路上车开了又停,停了又开,感觉身边慢慢坐满了人,车才没有再停下来。
不知道开了多久,经历了多少次转弯,车子,终于停了。
把人放下后,司机开车离开
,被撕开了遮住眼睛的贴纸,眼前是一间废弃的工厂,破破烂烂的大铁门半开不开,在风中咿呀作响,颇有恐怖片的氛围。
门口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人拿着动态摄像机在摄影,这也是邀请函一开始就说明的,全程摄像,为了你自身安全,请不要随意打开自己的面具,由此产生的一切问题,主办方不承担任何责任。
在他短暂的思考之间,那扇破破烂烂的铁门在一个全身黑衣的壮汉手中咣的推开了,参会的人战战兢兢的样子,看来都是第一次参加,甚至有人已经慢慢后退着想要离开。
“往前走。”跟在队尾的摄像不耐烦的咋舌道。但是毕竟是交了高昂费用的参与者,主办方也不敢太过无礼。
“请。”推开门的壮汉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一群人只能陆陆续续的跨过了门,走了进去。
废弃工厂的大门离厂区有一段路的距离,陆溪河跟在队伍的末端,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可是实在光线太黑,除了后面摄像用电筒照出来的一条路外,根本看不出在什么地方。虽然已经把邀请函发给了游闵,自己也偷偷的把手机放在了鞋底,如果自己没办法报案的话,只能希望游闵能看到信息,通过手机追踪过来。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陆溪河在心里叹了口气。
走了一小段路,终于在一个厂房门口停了下来,修复过的拉闸卷门,紧闭着。负责开门的壮汉在门边按了几个按钮之后,拉闸卷门呱啦啦的向上卷动打开,映入眼前的是厚重的pvc塑料门帘,壮汉掀开了门帘,做出了请的手势,里面昏暗无光,一行人不敢发出抗拒的行动,一个个鱼贯而入。
陆溪河进入门帘后的瞬间,一股甜腻的香味铺面而来,他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哎,没事吧?”跟在最后的摄像拉起了陆溪河,把他往旁边挪了挪。
陆溪河大脑神经一瞬间一片空白,全身无力。
“这次效果这么猛,还拍个屁啊,F想什么呢?”摄像说着走到了墙角打开了灯。
突然的明亮让陆溪河瞳孔一收,眼前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见,他靠在墙边。
“去去,把窗子打开,门打开,都全瘫了。”摄像命令着开门的壮汉,壮汉看着已经瘫倒一片的参会者,嘴角微微**,嘲讽着走去把门窗微微开了。
“呜,呜,呜……”会场中间哽咽着一个被绑在座椅上的少年,少年脸颊通红,眼睛被蒙住,嘴巴被塞住,壮汉不屑的走了过去,看了看座椅上的人,一脚踢飞了座椅,人侧着摔了下去,“呜呜呜呜……”少年发出了一连串哽咽的声音,似乎摔得有些重。
“哎哎哎,你干什么。”摄像啧啧的不满,“那可是重要的商品。”
陆溪河在嗅到新鲜的空气后,渐渐恢复了些许神志,比起在闻到严觉的信息素时愉悦的感觉不一样,他竟然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