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踏着踏板，一路飞驰，景也好，人也好，都在飞速的向后退去。

“咚咚咚。“严觉敲响了罗立办公室的门口。

只听到办公室里有人快速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罗立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浓重的黑眼圈像是一夜未眠。

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上下打量着严觉，惊讶的说道：“严觉，你最近有称体重吗？”

只不过是几天未见，肉眼可见的是严觉宽松的袖口耷拉在手臂上。

真的瘦了那么多吗，严觉下意识的沿着视线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罗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

严觉进办公室。

“严觉，着急找你来，是……有个人，想见你。”罗立看向办公室内坐着的一个人。

“！”严觉从没想过，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一个这样的状态。

李淼淼坐在一张轮椅上，旁边还挂着点滴瓶，头发已经被剃光，轮椅下方还挂着一包微黄的液体。

她看向严觉，带着有些遗憾的笑容

上周满心欢喜的说是终于可以手术了，这样的状态却与成功有所偏差。

“严觉，她告诉了我上次你在去参加考试的时候的事。“罗立看起来非常疲倦，他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说：”手术的事，她说也告诉了你。对不起。“

罗立双手撑着额头，视线看着地上。

“所以，手术失败了？“严觉发出的声音非常微弱。

“也并没有，算成功了吧。“李淼淼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至少，我已经不是omega了。“

“不，手术不算成功，在切除腺体的同时，有可能会影响到一部分大脑机能。“罗立一口气说完，依然把脸埋在手掌下。

“严觉，我想见你，是想感谢你的。不管结果如何，我无怨无悔。“李淼淼按了按轮椅上的按钮，行至了严觉旁边。

严觉看着李淼淼的模样，咬着牙说：“不，是我害了你。“

“罗医生，还有办法吗？“严觉看向埋头自责的罗立。

罗立摇了摇头，说道：“样本数据太少，我们甚至根本没有明白是伤到了哪一部分大脑机能，就现有的研究来说，理论上是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的。但是在切除了腺体之后，确实已经不会再产生omega的成分了，从生理上说，也就是不会再进入发情期。”

“这样就够了，我已经受够了无止尽的药物，无止尽的担忧。”李淼淼看着罗立说：“罗医生，你为我们做得够多了，请不要自责。”

严觉大脑被过载的信息充斥着，一片嗡嗡作响。

他甚至不记得最后自己是如何走出了罗立的办公室，如何回到了家。

绝望不是一开始毫无希望，而是给了你希望，然后毁掉它。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胃部隐隐作痛，才想起了陆溪河嘱咐着自己记得吃饭。打开了冰箱，拿出一袋方便食品，丢进微波炉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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