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下意识望过去,还没看清来人,就先觉眼前一亮。
读书十几载,难见清隽人。
“嗯……我没买过格子衫,头发也还算茂密,固定使用钥匙只有两把,会放进口袋,还有,我是学西方医学的,对于中药保健品一直持不传不信态度,主张临床医学高于中药经验之谈,秋裤没破洞,也没有香港脚,也不穿运动鞋。”
讲台上的男人微微一笑:“我姓储,是新调来的生物老师。”
话音一落,台下人声鼎沸,女孩子们高声惊呼,捂脸大叫,似是有点不可思议:
“生物老师!这个真的是新来的生物老师!”
“天啊,感觉自己好幸福,我要和我妈说,我准备改学艺术理了!”
“终于不是别人家的老师了!”
就连男孩子都在下面忍不住感叹:
“这又要有多少无知少女走上理科这条不归路……”
或许,这就是储荣的魅力,在崇文建校三十多年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储荣任教的班级是四个美术班中的其中两个,而霍桑任教的则是另外两个,两人分工合作,教课之余悄悄打探消息。
想和学生打成一片,自然少不了同龄人神助攻。
于是,童嗣于第三天后以转校生的身份来到这所高中就读。
对于童嗣来说,这真的是一种煎熬。
除了要面对女生们无休止的纠缠外,最重要的是,永远写不完的作业,吃不完的板擦,罚不完的站。
储荣上午路过走廊,看到童嗣在外面罚站;
储荣下午路过走廊,看到童嗣顶着一摞书单脚撑地依然在罚站。
“这次为什么又被请出来了?”
“考试作弊。”童嗣翻了个白眼,似乎也觉得有点丢人,把脑袋转到一边不去看他。
“你这样三天两头被赶出教室,会影响暗查进度吧。”
童嗣冷哼一声:“还查什么查,非要我来伪装高中生,什么方程象限什么氧化钠实验,我哪听得懂啊?”
正说着,教室门被猛地推开,里面站着满脸黑气的化学老师。
他拿着小教杆戳戳童嗣的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着储荣就开始大吐苦水:
“你说说这个童嗣同学,转来才一个星期,就不记得他有哪节课是不睡觉的,考个政治随堂测验,他作弊就罢了,毕竟人无完人,谁没做过弊,但是你拿生物书出来抄,简直就是把我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嘛!”
储荣一听,笑了。
他拍拍童嗣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好好学,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期末考了,是笑着过年还是哭着过,就看你这一个月的表现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童嗣又追随着午餐大军匆匆赶往食堂,他以为自己速度够快,可前脚刚踏进食堂,后脚饭菜就卖完了,只剩一些看起来就让人没食欲的。
童嗣气不行,只好从校园超市买了包泡面,也懒得打水,就生啃,渣滓掉一路也不管,就这么满腹怨言的往寝室走。
他所住的寝室是六人间,加上他只有五个人,而自杀的那两个,都是原本这间寝室的。
寝室里还有一个低能儿,平时也只会傻乎乎地笑。
低能儿有个哥哥,听说是个校草学霸,就住隔壁寝室,经常过来给弟弟指导功课,连苹果都要亲手削好切好再递给弟弟吃,看起来非常宠溺。
宿舍里的人看起来还挺和谐,只是受最近自杀事件影响,几个舍友经常请假回家住。
童嗣睡的床铺刚好是死者苏衡的,这个位置正对着那个低能儿傅予星,他干点什么也不知道藏着掖着,童嗣在这边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寝室就剩他俩人,童嗣以为今晚就他俩睡,结果熄灯前,隔壁寝室跑来一人。
傅予之,傅予星他亲哥。
傅予之说因为最近自杀事件闹得很严重,怕弟弟害怕睡不着,就过来陪他睡。
童嗣也没想那么多,本来就遭受了一天的学习摧残,他这会儿只觉得上下眼皮凑一起打架,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二十冒头的年轻小伙子,本就生理需求大,这又给他扔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寄宿学校,破学校寝室连充电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他就只能靠春夢来暂时纾解。
对面妹子的呻yin声声声入耳,一对豪R国色天香。
童嗣这个美呀,抱着妹子一亲芳泽。
亲着亲着就觉得不对劲,这妹子声音怎么这么粗嘎。
睡梦中,不断穿插进来粗重的呼吸声,童嗣甚至有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境,这粗喘声未免太真实了一点吧。
一个激灵,童嗣忽觉身体不断下坠,使得他猛然惊醒。
而本以为会随梦境一道消失的粗喘声,却依然清晰可闻。
他呆滞了几秒,扭过头探向声音来源地。
这是童嗣出生二十二年来,第一次被刷新了三观。
不仅是是刷新,整个已经拆开重组了。
两个男的,还是亲兄弟,在学校里,寝室里,还有其他舍友在睡觉的前提下,做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