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嫌疑人就快抓呀,磨蹭什么,让他体会体会法律文化的厚重。”某网民对于警察将一件案子办了将近两个月甚为不满,小手把键盘敲得“啪啪”响。
我们管这种人叫做键盘侠。
“来来来,警员证给你,你来抓。”
童嗣刷着评论,又看见他们家那位暴脾气队长同网民又在网上撕了起来,控制不住想点赞的欲望,轻轻按下那个大拇指的标志。
“我说祝队,抓人又不是你的事,确定了嫌疑人剩下交给刑警队就办不就好了,怎么说咱们也是脑力劳动者。”童嗣撇撇嘴,对于他们祝队这种好管闲事的举动十分不理解。
“能者多劳嘛。”
“难怪傅组长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祝玉寒眯起眼睛:“他真这么说的?”
“大概这个意思,我给润色了下。”
祝玉寒一个健步冲过去,不给童嗣考虑的时间,抬手勒住他的脖子:“你这么文采斐然怎么不去写小说。”
童嗣拍打着祝玉寒的手连连求饶,眼中挤出几滴泪。
祝玉寒拍拍手,抄起外套:“好好值班,我先走了。”
踏过白月光涂亮的主城大道,不自觉又来到了储荣的研究所。
其实就那晚以“演戏”为名义的那个吻,祝玉寒还是想和储荣好好谈谈,他又不是白痴,储荣那点小心思也太过明显。
敲开研究所的门,储荣打着呵欠将他迎进来。
“助手都下班了?”望着空荡荡的研究所,祝玉寒突然有点打怵。
“嗯,最近没什么案子,我就让他们早点回去了。”
祝玉寒搓着手,正思忖着该怎么开口。
“喝点什么。”储荣端来茶具。
“白,白开水就行。”
储荣点头,抬头看了眼还站在一边欲言又止的祝玉寒:“坐下啊,站着干嘛。”
“坐……要坐……”祝玉寒擦擦冷汗,机械地走过去坐下。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要不说储荣聪明呢,自己心里想什么在他这藏都藏不住。
“就是……那天晚上……”不行,脸皮不够厚,说不出口。
“那天晚上?”储荣皱着眉。
祝玉寒点点头:“就,去同志酒吧那晚……我们……”
储荣倒水的手顿了顿:“同志酒吧?我们?”
“对,就是你生日那晚,我们为了打探和章帏有关的案子那晚,你不是对我……就是……”祝玉寒已经开始寻找地缝。
“我对你做什么了?”储荣看起来十分不解:“我们什么时候去同志酒吧了?比起糙老爷们儿,我更喜欢妹子。”
这下轮到祝玉寒懵逼了,想了半天,也只能认为是储荣在故意装傻。
或许他也不太愿意把这个话题拿到台面上来讲,多尴尬啊,那自己就别没事找事了。
“没有,我说胡话呢。”祝玉寒摆摆手,忙转移话题:
“对了,章帏的案子,据狂三形容,当时见过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去过章帏家,我怀疑那个男人就是杀死谭芳芳的嫌疑人江赫。”
“怎么说。”
“李新知说,当时邀请他去X虐派对的就是江赫,说明这个人有特殊性癖,与章帏死于性窒息恰好吻合。”
“那嫌疑人往章帏呼吸道里塞硬币能猜测出于什么动机么?”
祝玉寒摇摇头:“这个现在还不知道,只能等嫌疑人归案后再进行详细询问。”
看储荣说两句话就打个呵欠,知道他确实很累了,祝玉寒也不好再继续打扰他,喝了水就先起身告辞。
望着祝玉寒离去的背影,储荣沉思良久,从口袋里掏出那只装有一元硬币的玻璃瓶,紧紧握在手中。
硬币有两面,代表着两种方式,当不知该作何决定时,很多人会喜欢以抛掷硬币求得正反来解决。
只是太迟了,还没有给自己做选择的机会,就发生了。
因为将硬币抛上去的一瞬间,答案就已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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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105方向,快封烟去救,我来架枪,封烟封烟啊!我的天,你都被别人架住了还不封烟,铁头怪啊你。”
翌日一早,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童嗣正大喇喇地坐在自己的电脑前,鼠标被他摔的“啪啪”作响。
“满血三级套SKS一枪?挂逼,石锤了石锤了,我必须安排他,三号,你的狗杂给我。”
祝玉寒走过去,合上电脑,敲敲童嗣毛茸茸的脑袋:“你是来打游戏的还是值班的。”
童嗣伸手去夺电脑:“祝队,别别别!我正架枪呢!”
“架什么架,给我滚。”祝玉寒将童嗣撵了出去,还顺道将他外套一起扔了出去。
外面是童嗣声声哀嚎,他一个劲儿砸门:“祝队,让我进去呀!我队友要骂我了!”
祝玉寒再掀开笔记本,发现童嗣已经变成了盒子。
退掉游戏,打开章帏的案件报告,一页页详细翻看,试图找出什么之前没发现的有用线索。
正看着,就听见童嗣在外面同刚来上班的周晓冉哭诉自己的不近人情。
“近人情也不是近给你的。”周晓冉道,接着随手接起响个不停的座机电话。
祝玉寒从抽屉里拿出耳塞,试图将童嗣的喋喋不求阻挡于耳外。
周晓冉再次推门就进。
“你……”祝玉寒没了脾气。
周晓冉伸手胡乱比划着,样子看起来甚是焦急:
“祝队,傅组长回来了。”
“回就回呗,多大点事。”祝玉寒扯下耳塞。
“不是,他现在在海军四零三医院,说是中了枪伤。”
在傅怀禹向自己求复合的时候,自己也曾经有过瞬间犹豫。
或许是年纪大了,在面对抉择时,总会下意识选择更现实的一项。
但很多事情,完全是由心绪决定。
就像在得知傅怀禹身中两枪躺在医院之事,情绪就崩溃了。
双腿发软,双眼模糊,脑袋里嗡嗡作响怎么也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