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打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从房中走出,纤瘦的身子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
她扶着门框,微笑着向自己伸出一只细白的手。
黑色长发顺风而起,连接着远方的天际。
女孩回以微笑,伸出手……
最终只抓到了空气。
眼前还是那扇年代久远的木门,带着喧嚣回忆,铺天盖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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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寒站在审讯室门口,望着那个女孩,良久,转身离去。
最后,上官示迪如实交代了杀害赵思明的全过程。
赵思明于几天前前往临市参加歌唱比赛,坐动车回来的路上,上官示迪给他发了条短信约他在寿一桥附近见面,说有点关于唐乐光的事要和他说。
赵思明如约而至,不成想,这条看似善意的短信却成了他的死亡召令。
两人在寿一桥附近相见,上官示迪说外面太冷要进废弃工厂里面说。
或许赵思明对于这个优秀美丽的女孩未有任何怀疑,乖乖跟着去了。
开始上官示迪只是说了点无关痛痒的小事,赵思明有点不耐烦,便开始闲极无聊地四处打量,却忽然发现上官示迪鞋子外面套了极不容易发现的透明鞋套,心觉奇怪,追问之下,上官示迪说新买的鞋子,不想弄脏。
赵思明未做过多怀疑,也就信了。
这个时候,上官示迪突然开始脱衣服,到最后只剩内衣,将自己完美身材毫无保留呈现出来,倒着实令赵思明感到惊讶。
上官示迪对赵思明说,自己暗恋他很久,和唐乐光做朋友也只是为了接近赵思明,并说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愿不愿意玩点刺激的。
赵思明心中窃喜,马上也开始脱衣服。
上官示迪又回身去翻衣服说要拿安全套,赵思明便在一边搓着因冷空气侵蚀而骤起的鸡皮疙瘩。
接着一抬头,一柄弹簧刀正中自己腹部。
眼中是上官示迪愤恨的脸。
还没来得及挣扎,上官示迪抽出刀子又朝他的胸口狠狠刺下。
待赵思明无任何生命迹象之后,上官示迪切下赵思明的生殖器,又从背包里掏出斧头,对准赵思明的尸体砍下去妄图分尸,但因力气不足且之前并无此类经验便未能砍断尸体,接着他将赵思明的衣服以及所有作案工具全部装进背包里,收拾了下案发现场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她乘着夜色将证物抛进江中。
换好提前准备的干净衣服,她用专业的攀岩工具爬回家中。
而在她出门前还将枕头塞进杯子中佯装成自己还在睡觉,避免保姆起疑心。
十一点的时候去到客厅为蛋糕裱花,打算十二点帮已经死去的唐乐光庆祝生日。
听完这一切,就连做笔录的刑警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十七岁的女孩,竟然拥有如此精明的犯罪头脑以及过硬的心理素质,杀人后还能没事人一样去做蛋糕。
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女孩是个天才。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赵思明,还企图分尸。”傅怀禹优雅抱臂,语气听起来毫无感情。
甚至不带一丝怒意。
上官示迪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早已爬满泪水:
“因为我爱乐光,很爱。”
倒真让童嗣那小子说对了,上官示迪是同性恋。
“这和你杀害赵思明有什么关系?”
上官示迪颤抖着闭上眼睛,似乎陷入回忆。
“赵思明是个人渣,他追求乐光很久,但乐光一直没有答应他,后来学校换新校服,乐光没有钱缴校服费,我就偷偷替乐光出钱缴了费用,赵思明也替她缴了,但被后勤处告知费用已经交过,他就四处张扬说费用是自己替乐光交的,于是乐光知道后就课后去打工,想早点把钱还给那个人渣。”
上官示迪努力平复呼吸,缓缓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睛内写满恨意。
“一个高中生,哪里赚很多钱,赵思明就到处胡说八道说乐光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女生,还各种P图,说乐光……有性,病……”
说到这里,上官示迪终于绷不住,她抬手捂住脸,伏在桌上,哭声悲恸,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傅怀禹皱眉:“所以当初你们在死者唐乐光住处附近与被害人赵思明发生口角争执也是因为这件事?”
忽而间,上官示迪猛地抬起头,大力砸了下桌子,漂亮的大眼睛睁到极致,眼中杀意溢出,咆哮道:
“他不该死吗?那种人渣难道不该死吗!”
“冷静!”旁边一个刑警将她按住。
“只有他死了,才不会继续造谣!死人才不会乱说话不是吗!”
“我说让你冷静点。”傅怀禹皱眉。
“我为什么要冷静,乐光被他害的跳楼自杀,这种人,我杀了他是为民除害,这种害虫早该死了!”
尖叫怒骂声不绝于耳,恶语诅咒充斥着整间审讯室。
“就算你们最后调查出乐光的死因,可他呢,不会给他的未来造成任何影响,很快这件事就会被人淡忘,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还乐光一个清白,加害者还在洋洋自得的逍遥法外,所有的过错与痛苦却都由乐光一个人来承担!”上官示迪站起身。
“所以他凭什么活着,你告诉我凭什么!”
刑警马上过来拉住上官示迪将她按下去。
“放开我!”上官示迪大力挣扎着,已然陷入癫狂混乱的境界。
“法律惩戒不了他,我来惩戒!”
傅怀禹收起记录本,站起身,冷声对着那个刑警道:“先将她暂时拘留,等她父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