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么大人了还不懂事?”
“你轻点,疼。”祝玉寒倒吸一口冷气,忙把脸躲开。
“你们局长怎么说。”
“放大假,案子由专案组来跟。”
储荣发笑:“那岂不是又被你的老相好抢了风头。”
“都说了别喊他老相好,我不爱听。”祝玉寒推开储荣为他擦药的手:“我过来找你,是问问尸检情况。”
储荣摇摇头:“你还是别问了,不然我怕你再一时控制不住跑去把人家报社砸了。”
“说。”祝玉寒的面色冷了几分。
储荣耸耸肩,走进工作室将厚厚一沓尸检报告拿出来:
“最差的结果,罗紫衣生前遭遇数次性侵,检测出她体内还有残存的羊淫草、桂心等中药成分,通俗来说,就是□□,以及多种致幻剂,并且真正导致她死亡的原因是殴打致内出血。”
祝玉寒只觉浑身发冷,身体不停颤抖,他做了数次深呼吸,然后将头埋进臂弯中,蜷缩在沙发里,隐约能听到似有似无的啜泣声。
“并且我又解剖了那具无头女尸,在体内发现了同样药物成分,以及,还在她体内发现了一张证件,因为由塑料膜包裹,保存尚好。”
说着,他将那个置物袋递过去。
祝玉寒抬头,不着痕迹地擦了把眼睛,伸手接过置物袋。
“整形医院助理医师?”祝玉寒看着那张证件。
储荣点头:“这个女人很聪明,将证件塞进……阴。道,这样便能帮助警察缩小侦查范围,加快破案,我本想一会儿送到专案组那边,结果你先来了。”
祝玉寒拿起笔将证件上的信息抄写下来,接着起身:“我去一趟那家整形医院。”
储荣追上来:“不是让你休息么,这么急着邀功?”
脚步顿住,祝玉寒冲储荣扬了扬那张抄有信息的纸:
“不是为了邀功,罗紫衣惨死,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不想让她死不瞑目。”
储荣边叹气边摇头:“去吧,有事电联我。”
走出研究所,正午的阳光温暖透明,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仿佛在一瞬间,祝玉寒得到了救赎。
他打了车直奔那家整形医院。
原来所谓的整形医院不过是一家无证小诊所,藏匿在老旧居民区中。
祝玉寒上楼,敲敲门,无人回应。
再敲,依然无人回应。
对面的居民打开门,满脸不耐烦:“别敲了!烦不烦!这家医院前不久发生医闹关门大吉了。”
医闹?
祝玉寒掏了半天,才想起来警员证已经被他留在刑侦队了。
“我是警察。”他空着手对那户居民道。
“神经病!”那大婶大力甩上门。
祝玉寒摊摊手,转身望着那扇红棕色的大门若有所思。
他凑近门缝,里面飘出轻微的臭味。
祝玉寒心道不好,以侧身撞门,撞了半天,大门丝毫不动。
他匆匆下楼从楼下修车行借了根铜丝,对准锁眼捅进去,仔细听着锁眼内细微的响动。
捅了五六分钟,终于听到锁芯“咔哒”一声。
祝玉寒忙推门进去。
一股腐臭扑鼻而来。
入眼便是一副行书题字:
“医者仁心”
房间不过七八十平,大理石地面光滑干净。
祝玉寒推开卧室门,里面摆了两张床,床单洁白铺平,还有一些整容仪器。
他转身离开探查另一个房间,依然干净整洁。
腐臭愈来愈浓,呛鼻辣眼。
祝玉寒走向卫生间,捂住口鼻,推开门。
腐败的气息熏的他下意识倒退两步,定睛望去,两具尸体已长满尸斑,一具中年女尸泡在浴缸血水中,另一具男尸坐在马桶上,腐臭就是自此而来。
祝玉寒打开灯,走过去仔细观察那两具尸体。
不妙,实在不妙。
这两具尸体均是中弹而亡,眉心各一个约11mm左右的弹孔,血迹已凝固。
看来,这几个绑匪还私购枪支。
从弹孔痕迹来看,绑匪用的是M1911美式□□。
且观察他们小指,女性的小指被切掉,男性的还在。
原来对面大婶说的“医闹”就是因为当时发生的凶杀案。
祝玉寒虚掩诊所大门,又去敲对面大婶的家门。
大婶满脸铁青地过来开门:“要死啊你。”
“大婶,我真的是警察,有点事向您咨询一下。”祝玉寒一脸尬笑。
“什么哦。”
“请问您还记得是具体哪一天发生的医闹么?”
大婶仔细想了想,不耐烦地摆手:“天天忙着做饭接小孩放学,就记得是前几天的晚上,再其他的,谁有心思关注那么多哦,真记不得了。”说罢,大门甩上。
祝玉寒被撞的一个踉跄,忙稳住身形,四下张望一番,最终掏出手机拨打了那个两年没有拨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傅怀禹的声音依然充斥着冷傲:“什么事。”
“一点线索,按照我发给你的地址过来,尽快。”
“这事轮不到你来管吧。”
祝玉寒咬咬牙,低下头:“拜托,帮帮我。”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就在祝玉寒以为傅怀禹已把电话挂断之时,又听得那头传来轻不可闻的一声:
“好,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