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知”
“不知?杜玉章,你什么时候和韩渊走得这么近了?竟然有了能在他府上过夜的交情!”
昨夜里,李广宁一夜没能入睡。他一直守在宰相府,只等杜玉章回来,就将他押送进宫一一他要亲自审问, 他跑到悬壶巷是做什么去,又怎么招惹了强盗!
却没想到,杜玉章一夜未归!李广宁砸烂了杜玉章屋子里所有摆设,恨得咬牙切齿。别说睡下,他连稍坐片 刻都做不到,只想将这该死的妖孽困在怀中,压在身下!
今早听说杜玉章在韩渊府上,他立即赶来。却没想到杜玉章不是才被救回,暂且在韩府落脚。他竟然是在这 里睡了一夜。
李广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带着怒气走上前来。李广宁打量着在摆在床榻周围的安神香,和床铺上松软 舒适的寝具。越看心中越气,他冷笑一声,
“昨夜朕一夜未睡。杜玉章,你倒是睡得香甜。”
“杜玉章,你可知罪?”
“e……,,
杜玉章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认罪__他深陷险境,惨遭毒打,几乎丟了性命。只是稍微安睡了一宿,却又 何罪之有?
还没想清楚,杜玉章突然觉得身上一凉一一李广宁刷地扯开他身上单薄寝单。那一头乌发流泻身后,虽然还 穿着衾服,可锁骨还是隐约可见。尤其是他跪坐榻上,一双长腿也若隐若现,竟那样勾人遐思!
李广宁眼中几乎冒出火来一一这妖孽,不是在勾引人,又在做什么?竟然敢在别的男人府上留宿,还做出这 样一副下贱样子!
韩渊年轻有为,权势如日中天,正是李广宁着重提拔的青壮官吏__杜玉章想必是看中这点,就着意勾引! 这下贱东西!
李广宁越想越气,扬手给了杜玉章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又狠又刁,杜玉章被抽得跌坐榻上,血流从鼻子里 蜿蜒流出。他捧着脸,愣在原处。
“既然脱险,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到宫内面圣?嗯?为什么不回自己府中?你可知,朕在你府中等了一夜!杜玉 章!你胆大妄为,该当何罪?”
“陛下,并非臣不愿回去。是臣实在撑不住了,韩大人才让臣稍事休息,再”
“撑不住?借口! ”李广宁低声咆哮,“朕看你好得很!还有闲心搔首弄姿,勾引同僚!若不是朕现在赶来,你 岂不是要送到韩渊床上去了!”
“陛下,臣冤枉!昨夜臣差点死在深巷中”
“既然死里逃生,第一时间却不是来向朕禀报安危!你的忠心在哪里?你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李广宁根本听不得他的辩解,心里全是愤怒。昨夜在他心里压下太多恐慌的种子一一若是杜玉章当真死了! 若是他
李广宁想都不敢想这个。他只能拼命控制住这人,叫他一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连阎王也别想将他夺走!
杜玉章还跪在榻上,捂着刺痛的脸颊。
他的断臂垂在身侧,虽然被苏汝成妥帖处置过了,却还在隐约地疼。 却不想,一股蛮力将他整个抄起来。李广宁从他腿弯和肩膀两处用力,将他抱在怀中,起身就往外走。
杜玉章整个人撞在李广宁结实的胸肌上,伤臂正挤在李广宁胸膛与自己身子之间,疼得他呜咽一声。他下意 识一闪,却被李广宁更用力地勒在怀里。
“怎么?想躲?”
杜玉章勉强抬头,看到李广宁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下颚绷成一条折线。
“朕给你脸面了是不是?朕抱你,你居然敢躲!”
“臣不是躲臣是鸣啊!”
李广宁根本不听他分辨。他猛然收紧双臂,将杜玉章用力禁锢在怀中。杜玉章那条伤臂被强行挤在李广宁胸 膛上,断骨咔嚓一声,被生生挤得错了位!
“啊!陛下不要……”
仿佛尖刀直接捅进骨髓,在里面搅动切割。杜玉章疼得浑身颤抖,大滴大滴冷汗滑落。
“抖什么?朕就这么叫你害怕?恩?”
“陛下臣的手臂疼啊!”
杜玉章还没等说完,李广宁却更加用力地绞紧双臂一一杜玉章已经连呼吸的余地都没有了。他脸色惨白,冷 汗从额头上淌到鼻尖,又滴落在寝袍上。他听到让人牙酸的摩擦声一一那是他才被苏汝成接好的断骨,骨头茬子 彼此磨着,所发出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写到最后,觉得自己真是个后妈。章章好疼啊
不过看了看大纲,我觉得此刻的少年酱根本就是亲妈不虐不虐,还可以更虐
89李广宁压抑许久了,自然要好好讨要回来!
骨头被缓缓挤着错开位置,该是怎样的疼痛?杜玉章呼吸断断续续,胸腔里心跳如鼓。他疼得眼前金星乱 飞,连向李广宁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牙齿打着战,浑身抖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怎么,又要矫情?杜玉章,你给朕使唤小性子,竟然还上瘾了!你若是乖些,朕还能容让你些许。不然,朕 有的是法子治你!”
“陛下饶了我”
“以后还敢不敢忤逆朕?敢不敢骗朕,敢不敢搞些矫情行径来邀宠?”
“e……,,
杜玉章气息微弱,呼吸急促。他疼得死去活来,可李广宁狠狠钳制着他的动作,他连挣扎也做不到。
“不敢臣不敢再忤逆啊!陛下了”
见他声音微弱,李广宁脸色一沉,手上又加了力气。
“说话!猫哼哼一样,是给谁听呢?给朕大声些!”
“再不敢了!臣再不敢了!求陛下恕罪啊”
一声声嚷出来,将杜玉章残余些许力气也给耗尽了。杜玉章剧痛之下,唇青脸白,一声声哀求越来越微弱, 最后哼也哼不出来,几乎昏厥过去。
杜玉章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脖子垂下去,眼睛半睁着,气息微弱。李广宁却浑然未觉。他只知道杜玉 章屈服了,所以方才连连向他求饶。
杜玉章此刻不说话,那不就是服软了?
一一你看看,怎么哼哼唧唧,矫情作态,在朕的皇家威严下,不还是给矫正过来了!所以以前,都是对他太 宽容,才惹出这么大的事一一半
夜跑去悬壶巷!亏他做得出!
一一今后要对qian!xia!dujia他严加管教,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了!
总算把这下贱东西给驯服了,李广宁心中十分得意。他冷哼一声,
“朕给的恩典,你就乖乖受着。朕说抱你,你竟然还敢躲?手疼?莫说是手疼,就算你胳膊断了,骨头碎了, 朕想抱你,你也要忍着!”
说罢,他单手抄起寝单,在杜玉章身上一蒙。确保旁人见不到这具勾魂摄魄的身子,才大踏步走出去。
杜玉章惨白着一张脸,被李广宁抱着出了韩府。李广宁一路将他抱上御驾,马车缓缓启程。
李广宁本来想让杜玉章窝在他怀中。可他突然想起之前杜玉章宁可跪在轿子里,也不肯坐在自己腿上的事 情。他唇边冷冷一笑,
“杜卿,是想自己下去跪着,还是坐在朕身上?”
杜玉章早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哪能听清他说什么? 一时没有回答。李广宁神色一冷, “好啊,还不听话!那你就给朕跪着回去!”
89李广宁压抑许久了,自然要好好讨要回来!
说罢,就要将杜玉章推到地上。杜玉章顺着他膝盖软软滑落在地,胳膊又杵在车板上。这一下,是彻底错了 位。他呜咽一声,竟被这剧痛给唤回几分神智。
“陛下”
杜玉章勉力抬起头,看到李广宁面容阴沉,眼看就要发火。杜玉章心知若不能讨他欢心,这一晚的折磨只会 变本加厉。
他满身湿滑冷汗,颤抖着向李广宁伸手,
“臣知错求陛下怜惜……臣……愿在陛下膝上”